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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接应,尔后北上领入荥阳城中,我弟谢适自在城中引路。”谢乔安排道。

何颙闻言,心间微微动容,郑重辞谢,便要离去。

谢乔想起要紧事,连忙叫住他,“伯求且慢,我尚有一事纠结,不得其解,万望伯求可否替我出出主意。”

问的自然是她现在的处境该当如何应对,她有些担心在被全军嫌恶的情况下深入敵后作戰会不会有变故,像上次一样,本该支援的友军迟来或者干脆不来。又或者事到临头时皇甫嵩直接把她拿下,任务派给旁人去做。甚至为了达成打压宦官势力的目的,遣她的骑兵下马,肉搏攻城,以此消磨。如果果真如此,皇甫嵩帐下容不下她,她必须另做打算,及时止损。

从中军帐韩礼与她相认,事态发展到如今,远在谢乔可控的范圍之外,她一时拿不到主意。

纵观自己带来的心腹,梁汾为人不知变通,极支辽就一心智半开的大孩子。她目前可以咨询的,只有算她半个麾下的何颙。

何颙与皇甫嵩过去有交情,比她更熟知他的底细,且身处京师多年,他清楚朝臣与宦官集团之间的微妙关系。

一个来月的相处,谢乔对皇甫嵩并不算知底,对他的印象更多还只能来自于只言片语的精简的文言文史料。皇甫嵩本人其实城府深,虽待人和善,礼数周全,其他更多的时候喜形不露于色。之前在中军帐,当韩礼与她相认,他面部表情变化都很轻微,几乎察觉不到,若不是谢乔特意去瞥,丝毫不会留意。

是以,谢乔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同他和盘托出。

并希望他能帮自己想个完美的主意,最好既能让旁人看见她与宦官集团之间是泾渭分明的,同时又不得罪韩礼等人。毕竟后面她靠军功进步,得过宦官那一关。

了解全盘后,何颙点点头,“皇甫嵩为将门之后,多受宦官猜忌,平素隐忍不发,当年私宴席间他也曾大吐苦水。”也就是说,果真他与宦官集团势同水火,只是在一味地忍让。

思虑一阵,纠结片刻,何颙道:“其实,在下以为可能没那么麻烦。”

谢乔眉头一动,“怎么说?”

“依在下愚见,谢县长不妨诉皇甫嵩以实情。”

“恐怕不妥吧。”谢乔摆了摆手,她不是没这么想过,说实情就势必要说出

当日在西邸的一番遭遇。卖官鬻爵本就是不好的风气,忠直的士人都极其痛恨抨击,尤其这还是汉灵帝主导宫中宦官一手操办的事情,更为清流士人所深恶痛绝。

她以买官入仕并不光彩,说出去只怕会被愈发鄙夷。是以,从入皇甫嵩军中之后,她都故意瞒着不说,刻意不去提及,就是怕的这个。只要她不说,旁人也不会有那个心思去查,查还得通过宦官,等得了功劳就管不了她了。

何颙则有不同的意见,“女子为官,实在不易,以买官入仕情有可原。自天子开鸿都门榜卖官爵以来,风气败坏,无能之辈仗万贯家财忝居上位,在其位不谋其政,收刮民脂民膏,故而士皆愤慨之。然谢县长,才干卓越,图一边地小吏,却体恤百姓,为政清明,治地有方,民皆称颂,绝非庸才无能之辈。更兼有千里勤王之功,出阵斩杀黄巾之效。皇甫嵩念君一片赤诚,必然不会猜疑。”

“义真已过不惑之年,阅历丰富,洞察敏锐,编谎言反而容易露出破绽。”何颙补充道。

简而言之,就是真心换真心。何颙善于识人,他识人的本领是有史料支撑的,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谢乔便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谢乔然之。

送别何颙后,谢乔当即去了一趟皇甫嵩帐。卫士通禀后,她走进去,眼见皇甫嵩合上书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昭奕,坐。”

态度仍然算是平和。

谢乔愈发相信何颙的话,或许当时在中军帐就是自己太敏感了,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使君,下官有些话想说。”谢乔的拘谨消散不少,确认帐内没有旁人后开口。

“但说无妨。”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