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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意的前半生可谓坎坷曲折,他原为金城郡人士,早年间举孝廉为官,一度入京师。先是在司空府为令史,却屡屡不受重用。后司空被宦官倒台,他连坐被收押入狱,在狱中受尽折磨。而后被判流刑,于是对朝廷心灰意冷,渐渐生出了反心。流放西凉后,见到了张掖郡太守,通过极力自荐,太守许他做幕僚,他暂时得以摆脱流徙的命运。然而好景不长,仅过去了半年,太守死于羌乱,羌人冲进郡府,一把大火烧光了他的全部希望。

最后就是两年前辗转到了馮悉麾下,冯悉莽撞而不听劝告,意气用事,他难有发挥的空间,结果就是如今的下场了。

听完黄意的前半生经历,谢乔只觉得后背一凉,脖子一凉。

他事过好几任主公皆不受重用先放一边不谈。有克夫克妻的命格,这家还有克主公的。

谢乔虽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些东西就是很玄乎,越不信吧它还就越灵。不过仔细想想,她现在并没有将他从人物中招募,她就不算他的主公,而他仅仅只是自己的无数子民中的一个,卡这样一个bug應该是可以的。

好吧,她实在是缺人,更缺脑子灵光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才,克不克的先放一边去吧。

如果真有那样不好的苗头再把他送走也不迟,最好是送到对面那里去。

总而言之,先用着。

黄意果然没有辜负谢乔的信任,将他派去阳关不到一日,便有了回信。

谢乔快馬赶到阳关都尉府,黄意迎来,拱手一拜,“谢县长,在下推测李益的藏身之所就在此地。”

他举止恭敬,但与龙勒县丞的谄媚不同,至少从外在是看不出来有半点谄媚的。

“你何以判断得出的?”谢乔纳闷。

“关内封闭,南北两侧皆是险峻的山体,东西则为闭合的城关,排除逃出去的可能,那就是有密室藏身。今日在下观察各处,发现关内有一池水潭,周遭较为潮湿,掘地丈余即可见水,若在此间建造密室,必会潮气滋生,不利于贮存藏身,关内大部分皆是如此,”黄意顿了顿,指向谢乔早先反复搜寻排查过的房间,“唯有此处,地面下的黄土似被替换成了硬石与干草,周遭还涂上了椒泥。谢县长可以凑近些闻闻。”

根据他的指引,谢乔微微俯身,在干泥的墙体间果然嗅到除泥土味道以外的花椒的清香。

“所谓椒泥,便是将椒粉掺入泥土中筑墙,南地潮湿,南人好用此法筑屋建舍,以绝湿气。”黄意解释道。

谢乔起身,赞许地看着他。

这人实在聪颖,也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是个能用的人才。

不枉她冒着风险将他留在身边。

既然基本能确定密室就在下方,接下来就是把人找出来了。这间房谢乔派人搜查过几遍,都没有发现机关线索,足见其隐秘。当然她可以直接派人粗暴地将地板凿烂,但这样未免太可惜了,李益当初建造时必定下过一番工夫,连除湿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如果能找到密室的机关,今后自己用,拿来贮存东西、藏宝物什么的都很好。

谢乔倒是萌发了一些兴致,在原世界,她和朋友去密室,永远都是划水的那个,在这里找线索锻炼锻炼能力也不错。她还蛮好奇古人的密室是不是真如古装剧里的那样神奇。

走近房间,坐下来静静思考。谢乔采用同理心,将自己当做是李益。如果她是李益,会怎么布设密室呢,开关放在什么地方才不会引人注目。想着想着竟然眼皮竟然有些重,迷迷糊糊间,她突然听见了一阵輕微的动静。

一睁开眼睛,床架整体在缓缓挪动。

俄顷,一颗大脑袋从里面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谢乔看向他,他同步看向自己,四目相对。

谢乔愣了愣,招手,“嗨。”

李益回以讪讪一笑,脚踩着梯子试图往下缩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守候的房间外的军士听见声音,齐刷刷地冲进来,刀口逼近他的脖子,将之擒拿。

密室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