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这可能。
考虑到官驿往后还要给客人提供打尖的服务,所以谢乔特意额外增加了两块。等后续客流量上来,她还会再适量增加。
孙少英接过麦种,自然是深信不疑。
谢乔接着说:“对了,好姐姐,小麦种出来之前,你们只要饿了,都可以去那边的食肆吃饭,无需花钱,管够,吃饱为止。”她手指着北侧说。
而后又指西侧,“生病,或者身体哪里不舒服,去那边的医馆找具大夫看病捡药,暂时都不花钱的。”
如此安稳的环境,如此周到的服务,孙少英和吴立夫妇自然满意。
但让他们更满意的,是眼前这座宽敞的官驿,两层楼,足足四十二间房间。前堂、灶房、茅房、杂物房、柴房、马厩、大院子,一应俱全。比雒阳城的客店大多了,而且暂时不用焦头烂额地考虑怎么交下个月的租金。
走到灶房里,看谢乔没跟过来,吴立才说:“少英,以前我总听人说,西涼穷山恶水的,風沙大到能埋人,十个来九个死,阿乔跟我们说让我们搬来的时候,我还揪心来着,舍不得来。”
“那是阿乔这孩子能干,你看看这座土城,她料理得井井有条的。”孙少英赞许地说。
“阿乔待我们不薄,这座官驿都交给我们打理,我们可不能辜负她。老吴,你得卖力一点,别再像之前一样吊儿郎当的,以后碗刷干净些。”孙少英认真道。
“我、我何时吊吊吊……”吴立激动到又结巴了。
孙少英颇觉好笑地拍了拍他,“好好好,你最勤快了,勤快人快去把行李東西都理好。”
给孙少英他们这边交代好后,谢乔再去官驿的前堂寻那四名死士。
还没走近,就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何先生,这下该如何是好?”
“何先生此地距雒阳酒精有多远?”
他们口中的何先生就是那名蓄胡须、礼仪周道的死士,虽然脸上也抹着白灰,但他整体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另外三人明显不同,谢乔觉得他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你们饿了吗?”谢乔走近说话。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之前在雒阳城大街上劫囚之时还不到午时,期间他们除了喝水,都没有吃过東西。
“饿!”
一名的死士当即表示,另外两人也附和,唯有何先生较为淡定。
“那我带你们去吃東西,”谢乔说,她手指大院里的水槽,“可以把脸上白灰洗了,不必担心,这里是西凉,远去雒阳数千里,没有人认得你们的。”
俄顷,谢乔领着洗完脸的四个人往食肆方向去。
她用余光瞥了瞥何先生,年龄大约三十几。体型较高,这样
的身高在汉末这样普遍营养不足的时代是很難得的,基本可能证明他不是平民家庭出生。
他蓄着胡须,但面容俊美,略带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骨相里透着几分儒雅,这与今天早些时候他作为死士搏命救人有些不搭竿。
一路走过去,城中路人见到谢乔,皆投来敬重的目光,因为这是他们的主公。
何先生察觉到了这样的目光,忍不住发问:“此土城为姑娘所筑?”
“正是。”
闻言,何先生肃然起敬,更纳闷了,“不知姑娘何许人也?”
“在下谢乔,敦煌郡龙勒縣长。”谢乔如实答。这一次她终于能从容地自报家门了,而不必担心会被轻视了。虽然次县的县长也只是基层的官吏,但总归她踏过了那个圈子的门槛。
是一县长,难怪有财力物力人力能于戈壁之上筑城。
何先生了然点头,想起之前的话,又继续问:“适才听姑娘言道,殊途同归。姑娘既为本地县长,为何远去京师搭救徐先生?”
“不瞒你说,当今天下,宦官乱政,乔素来憎恶之。徐先生乃清流义士,全力救之理所应当,更何况徐先生之子徐慎与我有交情。”谢乔说,尽量往高大上方面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