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土城里,乃至于拖到现在骑虎难下的境地。
节食从自己开始做起,极支辽这两天都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了部族士兵,但自己却饿得眼冒金星。
外出狩猎的骑兵拖回来了一头野骆驼,生火架起来烤。极支辽闻见肉香,再也忍不住,拿匕首割了一块肉下来,抱着骨头狂啃起来。
骨头啃光,极支辽餍足地擦着嘴角的油,久久回味。
勒节适时地说:“首领,我们万万不可再拖下去,当下只有分兵这一条路可走。首领在此与土城中的汉人相持,属下趁夜领一队人马奔袭龙勒城,只要有一方得手即可。”
勒节曾去汉人地区生活过十余年,精通汉人的语言文化。回到部族后,极支辽便把他召到身边,帮他拿主意。几年前叔父叛乱,正勒节助他反败为胜的。用汉人的说法,勒节就是他的“军师”。
“勒节,汉人狡诈多端,倘使分兵,兵力更是薄弱,汉人恐会趁虚偷袭。”极支辽忧虑道。
其实他也需要勒节在一旁拿主意,但除了勒节,他不放心单独将一支人马给旁人统领。麾下这些人,四肢发达,头脑单纯,没一个靠谱的。
望着悬挂的舆图,左思右想,极支辽咬牙,下定了决心,“勒节,先杀一批战马。”
闻言,勒节立刻情绪激动:“首领,万万不可!部族以骑兵为威慑,马战勇猛无敌,杀战马是自废双腿啊!”
极支辽懊丧地以拳捶掌,他怎么会不知道马匹对于部族的重要性,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就在这时,中军帐外脚步声,一名士兵快步跑到账前禀报,“首领,城中有人请见!”
极支辽与勒节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惊喜,而后惊喜变成了狂喜。
好!
太好了!汉人果然撑不住了!他们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一定是城中粮草不够所以主动投降,那他们就先受降,然后入城,斩杀那汉将。他带给他们的屈辱,要一并奉还!
会面的地点选在榆安城西南侧一里地外的沙地。
谢乔跨上马背,驱马缓行。梁汾随同,西凉弓骑也跟随助威。
背后箭楼上的强弩上弦,城墙上埋伏了两队西凉弓手。一旦事情有变,谢乔回撤时他们能提供足够的火力掩护。
一刻钟之后,极支辽领着十来人的斥候骑兵赶来赴约,勒节陪同。
看到谢乔旁边的梁汾后,极支辽浑身不自觉震了一下,但他快速强作镇定。两军对阵,最忌未战先怯,,勺夏男人岂能畏汉人!
在距离约两丈远的位置,双方都勒马停住,对视。
“足下可是代全城人出降?”勒节出声问。
“非也。”谢乔摇摇头,淡定地看向勒节旁边精神略有些恍惚的极支辽。因为他穿着服饰不同,更华贵,一看就是这支匈奴武装的话事人。
“我们做个交易。”谢乔开门见山。
一听不是奔着出降来的,极支辽脸色微变,“要降便降,我与你们汉人不共戴天,没有什么交易可做!”
谢乔回头示意,“看到城墙和箭楼了吗?城墙坚不可摧,箭楼上配有两架强弩,还有信心拿下城池吗?如果能拿下,考虑过你们会损失多少兄弟吗?”
极支辽鞭指向梁汾,嗓音激动:“那又如此,此人欺我太甚,不杀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所以,为了消你的心头之恨,你就拉着你部族的儿郎陪你白白送命?”谢乔声音沉下来,眼神犀利,逼视着极支辽。
“你是部族的首领,他们追随你,拥护你,听命于你,你却视其为草芥,他们的命当真就如此不值钱?”
话音入耳,极支辽神色一震,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他虽是部族首领,地位高高在上,但实际上,他是被父亲弃养的孩子,从小跟着牧民放牧,吃百家饭,体会过人情冷暖。勺夏只是荒原上的小部落,每一家基本都沾亲带故,上至部落长老、将领,下至普通的士兵,他都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