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虎鲨鱼,甚至很多都不像普通生物了,看着更像是地下城里的怪物。
它们大多都不是完整的,有的没有眼珠,有的缺少一条腿。
但裴惊鹤并不害怕。
他走过去,将脸贴在了一个培养皿旁。培养皿内是一只浅紫色的马驹,额头上缠着绷带,尽管身处营养液之中,但仍然能看清它身上漂亮的皮毛。
在裴惊鹤靠近后,原本紧闭着眼睛站在培养皿之中的马驹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它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深紫色的漂亮眼睛。
看到裴惊鹤,它的眼睛里莹润着水光,低着头轻轻靠在了培养皿上。
隔着一层玻璃壁,他们的额头紧紧靠在了一起。
“mama——”
一只熟悉的绿色小水母爬到了裴惊鹤身边,它顺着裴惊鹤的脚踝爬到了他的肩头。裴惊鹤靠着培养皿滑坐在地板上,将小水母抱在了怀里。
摆放着培养皿的宽大房间,小小的裴惊鹤抱着小小的水母,看着天花板,慢慢闭上了眼睛。
视野里,似乎有红光一闪而过。
裴惊鹤睁开双眼。
一睁眼,就看到了聂霁眠的脸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视线。
裴惊鹤:“……”
面对着表情看着很是无语的裴惊鹤,聂霁眠轻轻一笑,亲了亲他的唇。
这个吻一触即离,连裴惊鹤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聂霁眠就已经快速离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这里有监控!”
裴惊鹤躺在床上,瞪他。
“监控?半夜就已经坏掉了,因为您在房间里休息所以也没有来修理。这就说明,我先在对您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哦。”
聂霁眠从一旁拿了纸巾,靠近裴惊鹤。
“你,你还要干嘛。”
裴惊鹤警惕地看着朝自己逼近的聂霁眠。
聂霁眠只是伸出手,轻柔地擦了擦他的脸:“您梦到什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泪。”
“泪?”
裴惊鹤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果然摸了一手的水。
“是梦到了伤心事吗?或许我能为您排忧解难。”聂霁眠将他脸上的泪水尽数擦走,顺便捏了捏他的脸。
“是啊,做了噩梦,糟糕透了。”
裴惊鹤道。
聂霁眠没想到裴惊鹤真的会告诉自己,有些惊讶挑眉:“您梦见什么了?”
“梦到了你,吓我一跳。”
裴惊鹤没好气回。
聂霁眠失望叹气:“唉,是吗?我还以为您梦见我和您在一起天地不知为何物了呢。”
裴惊鹤背过身:“你自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聂霁眠在他耳边低语:“您怎么知道我有做过这种梦?您知道吗,从我见到您的那一天晚上,我一回家就……那天车上,您留下来的衣物,我可是没有浪费,有在好好使用呢。”
“你!”
裴惊鹤起身,巴掌大的脸涨得通红,咬唇瞪着聂霁眠,抬起手。
正要往下落的手因为聂霁眠的话,到底是没落下去。
“您要是扇我,那我可能真的忍不住了。这样的爱抚——随便哪个男人来都忍不住吧?”
裴惊鹤不动了,但是聂霁眠还能动。他笑着抓住了裴惊鹤的手,往自己脸上不轻不重扇了一掌:“打吧打吧,我就开个玩笑,您不要随便生气,这对您和您身体里的孩子可不好。”
“孩子?!”
裴惊鹤大惊失色,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孩子要怎样才能不要。
“对啊,您和您丈夫哥哥的孩子。您不是一直想要待在季家吗?有了季家家主的孩子,留在季家应该轻而易举吧?”
聂霁眠将脸颊靠在裴惊鹤掌心摩挲,细声细语道。
“不,不,我不想要他,我不能要他。我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我,我照顾不了他的。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