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换一颗试试?”龚沙雨同样一脸困惑。
凃偲又把手伸向一颗看着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树干,没想到……
新的枝条抽挣脱束缚,点点嫩芽疯涨,很快变成了一面新的绿墙。
“菟丝花大人……”
“是菟丝花大人!”
“大人,来看看我啊!”
“这里,这里…我的腿瘸了,大人帮帮我……”
突然,这些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入龚沙雨耳膜,她难以置信的靠近离她最近的老青松,“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老青松的枝叶往凃偲那边抖了抖,仿佛有点怕她,“我……我和菟丝花大人说……”
“再过两个月,我就退休了,到时候您能帮我……把我移到山顶上那颗青松旁,我想和好朋友生活在一起。”
凃偲犹豫片刻,提议道:“要不,现在就帮你?”
老青松:“应该来不及了,您的身后……”
几名保安已经无声地围了上来,将两人困在中间。
“干什么的!?”为首保安厉声呵斥,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冷硬。
龚沙雨转身,“你干什么的?!”
保安一顿,下意识地敬了个军礼,“龚……龚三小姐……”
龚沙雨目光掠过树梢,淡淡说道:“把这棵青松移到山顶那边。”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我姐姐喜欢看。”
凃偲和老青松叹为观止:“威武。”
有了龚沙雨的帮忙,老青松和她们同步到了山顶——龚茵雪便长眠在此。
按指示,老青松很快便被移植在另一颗青松旁,从它的根埋进土壤开始,老青松的嘴巴就没歇过,不止是龚沙雨,就连凃偲都被吵得耳刮子疼。
“你能不能闭嘴?”凃偲忍无可忍。
老青松终于讪讪的闭上了嘴。
龚沙雨把送给龚茵雪的花摆放好,并朝她的墓碑拜了拜,“姐姐,今天带了个人来看你。”
“偲偲,来,叫姐姐。”
凃偲学着龚沙雨的动作,朝墓碑九十度鞠躬,乖巧打招呼:“姐姐好。”
“姐姐,为什么这里有两座墓?”凃偲盯着和龚茵雪并排的墓碑问。
“那是……她的爱人,”龚沙雨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很多年前,她们在同一场车祸一起离开了。”
待凃偲朝旁边的墓也行完礼,龚沙雨就地坐下,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在烟雾妖娆中,她的思绪仿佛也飘向了很模糊遥远的地方。
“姐姐和她的关系很好,好到……世间任何东西都没办法让她们分开。”
凃偲在她身边坐下,拽了拽她的衣袖,笑着问:“就像我们一样吗?”
龚沙雨:“……”
很好
幸好您老人家不是乌鸦精!
“车祸?这个车祸真恶毒。”凃偲又歪着头带着几分天真追问,“什么是车祸?”
龚沙雨那浓郁的伤感都被她这“深奥”的问题给问没了。
“车祸就是……交通事故。机动车造成的意外伤亡。”一旁老青松安静不过两秒,忍不住插话。瞥见凃偲的那砍树的眼神后,她连忙补充:“再说一句,就一句——因为这里有睡了很多这样的人类了,所以我才知道,嘿嘿。”
“她说得没错。”龚沙雨难得这么赞同别人,“确实有不少人因为意外而受伤甚至死亡,所以我在大学时,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帮助那些在车祸中受伤的人。”
“姐姐,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类。”凃偲说着便朝龚沙雨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突然想起在亚鹿港,那些人类集体反抗龚沙雨,还说她是女魔头的事,大概是他们都不了解她的善良和可爱吧。
龚沙雨嘴角微勾,“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是想帮龚茵雪完成她的心愿罢了。”
说着,龚沙雨扭头,对墓碑说,“龚茵雪,你听到了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