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地度过春节,未免过于残忍。
“这几天请你先去我妈那边住,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凃偲又一次伸手,想要握住龚沙雨,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凃偲觉得很难受,是那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愤怒憋屈酸涩。
她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气冲冲地跑祠堂,一脚将门踹开,朝内吼道:“黄皮,你给我出来!”
黄皮原本在神龛上呼呼大睡,蓦地被这震天的一嗓子吓得浑身炸毛,一个翻身,竟四脚朝天地滚了下来。
“你疯了,吼什么?”
“你说我的命定寄主就在我身边,为什么我吸不到她身上的养分?”凃偲没好气质问。
闻言,黄皮也纳了闷,躺在地上掐着指尖,念着口诀:“没错啊!我就问你,是不是女的?”
“是。”
“是不是姓龚?”
“这个也是……”
“那不就结了,没有错!”黄皮冷哼一声,歪理一套一套的,“至于你那个什么什么养分,我就不知道了。
得不到答案的凃偲,又去前厅找龚沙雨,结果沙雨没找到,沙雨她妈妈把她带回了海湾一号。
小火锅可能是因为几天没见到她,格外激动,一头钻进她怀里,就不愿意撒爪子了。
“这小东西,见到你就不要奶奶了。”翁方书故意逗凃偲,“小偲,不要拘着,就像来自己家一样啊。”
“嗯嗯,好的,姐姐说了什么时候来接我吗?”
“说是过几天。”翁方书拿了双拖鞋递给凃偲。
凃偲抱着小火锅,站在门口没有动,“妈妈,可是我想她了怎么办?”
翁方书“哎哟”一声,把凃偲抱进怀里,这女媳怎么看怎么喜欢。
“没事,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她有说具体是几天吗?”凃偲闷闷的问。
自打回到Z城后,她还从未离开过龚沙雨这么久,哪怕是最最开始对方想让她住校,都只是一两天,哦!不对,上次也把她丢学校好几天。
凃偲想着想着,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翁方书急忙将小火锅从凃偲怀中接过来,温言劝道,“快别哭了,妈妈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忙完就过来,好不好?”
其实,早在包饺子时,她就看出凃偲和龚听澜之间有种不寻常的亲近。
当时,龚母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普通人家,姑媳关系好也大概也就这样。
但龚沙雨说让她帮忙把凃偲接回来住几天时,翁方书敏锐的察觉到她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来来来,先进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可不能哭鼻子。”
“嗯嗯,呜呜呜~可是我忍不住。”
翁方书:“……”
最后,在龚母的大红包下,凃偲才止住了眼泪。
接下来的几天,凃偲确实没有出现在龚沙雨面前。
其实,从分开的第一天,龚沙雨就回御府去了,一个人看着那满墙的照片憋着。
大过年的,她应该过去陪陪翁方书,可她又忍不住想起凃偲和龚听澜几乎快要抱在一起的画面。
想到这里,龚三小姐就咬牙切齿。
偏偏这个家的每一寸都是凃偲的痕迹,避无可避,即便她躲到书房,那种感觉也如影随形,吞噬者她的冷静。
书桌上,几本摊开的小学一年级练习册格外晃眼,还有练写到一半的“天地人”,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就像无数根细密的黑线,触不及防的包裹住龚沙雨的心,让她一时失了分寸。
龚沙雨静立片刻,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陈曼的电话。
“新年好新年好啊!龚总。”
龚沙雨无心寒暄,简短一句“新年好”后,便直接切入主题:“如果凃偲找到命定寄主了,会怎么样?”
“她必须和寄主在一起。”陈曼的回答斩钉截铁,“否则,就会根茎枯萎。”
即便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