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梁励不以为意。“便是拦不住,而今到京都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得一月。”
“圣上……又舍得分多少兵马来呢?”他转着黄金盘珠,轻嗤。“你我手中便近二十万兵马,现下向北玄去信,援军也与定罪诏书一同来。再不济,便叫本将的好外甥,来凉州探探亲,顺便带上那五万兵力!”
“不算北玄,二十五万。”他放下交叠的双腿,笑意猖狂。“你说,恒安王殿下手中仅五万,圣上会舍得给他派二十万,来绞杀梁氏一族忠臣?”
“你那药罐子儿子,能上战场?没兵,没将,他们胜算从何处来?”他说着,鹰眼微眯起。“一想到能杀个姓沈的,本将倒兴奋。”
“该给本将的好外甥去封家书,聊表舅父思念了……”-
京都
江鹤野歇马不歇人,用了不足一旬,疾驰到皇宫。
依沈卿尘所言递交了江涛和梁励的通敌国书,恒顺帝并未多留他在宫中刁难,只道自己还需再思量。
而他要等定罪的诏书,也不能离京,便欣欣然去寻阔别已久的沈初凝,却扑了个空。
只得依着她宫女所言,上仁姝寺去寻人。
午月初,京都春意正浓,最宜出行。
仁姝寺的香客也多得不寻常。
江鹤野轻车熟路地上山,未挤进人群,便听得清凌凌的女声:“凉州地处北关,今洪水肆虐,百姓流离,恳请诸位捐募粮银,积此善德。”
“假若他日不幸,祸临己身,必因之得绵长福报,如此国土各州各县,团结一致,共渡难关。”
“师傅?”江鹤野拨开人群,望见立于募捐箱前的卫疏檀,微怔。
“世子去院中坐。”卫疏檀未抬眼,似是对他的回来早有预料。“这边有我。”
她将事做得井井有条无需帮衬,江鹤野便也依言,知晓沈初凝在,边向内走,边听她与香客交谈,劝说着多捐些。
“今岁地里收成好,圣上又仁厚,减免了大半苛捐杂税,凉州与北玄正胶着着,您再慷慨些可好?”
“朦娘捐了多少?”有促狭的人问。
“身为郡主两载,年俸统共一千二百两,留了二百两买些修古玩的材料和汤药,余下一千两都捐了。”卫疏檀也不恼,语声温和。
便有香客劝着她注意病体,也有劝着她身为郡主,宴会不能失了华贵,她都一一笑应。
“及笄礼将近,疏檀姐不允我在外抛头露面,我便只好在院中干等。”沈初凝支颐望着他,关切。“凉州如何?”
“诸事皆宜。”江鹤野只同她道。“公主等臣回来。”
沈初凝羞红着面颊点头,听他又问起许清晏,解释:“外祖病重,三表兄回江州了。”
“疏檀姐何事都不允我做,还叫姑姑看着我,自己东奔西走地号召募捐,为你们挽回名声,我都忧心她身子再被这奔忙累垮。”沈初凝手碰碰他消瘦的面庞,闷声。
“公主还小。”江鹤野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待到卫疏檀事毕,聊了半刻,听闻恒顺帝召见,他便又马不停蹄地要回皇宫,带上了沈初凝。
永嘉二十二年,午月初二,平北将军梁励与镇北侯江涛,通敌叛国,定罪。
江鹤野揣上圣旨,先领上两支轻骑,赶赴凉州,圣上拨的三万大军,连同沈卿尘手下的五万,则得待主将谢君骁钦点后出行。
便在临行前又去了抚南将军府,顺便拿回托沈初棠翻译的那串古北玄语,才去仁姝寺,依着卫疏檀的嘱咐拿募捐的灾款。
朗月如霜,然夜风悲戚-
凉州
汹涌的洪水渐止,事态却愈加不容乐观。
那夜老妪悲愤讨伐后自投梁河,引得流离失所的百姓声声讨伐。
筑堤工作的效率也大打折扣,往日里一个白日能做完的工作,此时三日才能做个勉强。
江鹤野不在,沈卿尘一个人快被掰成几个人来用,也顾不得再看顾江鹤雪是否安分地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