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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尚未及冠吧?”江鹤雪回忆了一下,惊叹。“当真称得上年少有为。”

“他生在永嘉四年。”沈卿尘颔首。

江鹤雪瞥了一眼和沈初凝肩并肩趴在窗边的、同样生在永嘉四年的江鹤野,叹了口气。

“这般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又与荣昌是表亲,”她试探着问沈卿尘。“陛下是何意?”

沈卿尘安抚地摸了摸她发髻上的珠花。

“是否能尚公主,看鹤野成就。”他客观开口。“与许三公子无关。”

“且许三公子已有心上人,不必忧心。”他手指轻轻推了推她后腰。“去瞧瞧吧。”

江鹤雪尚未追问,又听沈初凝兴奋地喊了声“三表兄”,也赶紧挪到窗边去看了。

状元游街,围观的百姓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当头的少年郎簪花红袍,眸如晨星,弯着如沐春风的笑同围观的百姓招呼,丢来的荷包手绢却是一样未接。

此刻正仰脸,冲趴在窗边的沈初凝挥了挥手,口型道:“公主表妹。”

沈初凝冲他抛下去一枝花,但他也摆了摆手,没接,反是江鹤野摁回她探出的脑袋,语调沉沉:“小公主。”

沈初凝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通:“莫吃飞醋,乖。”

江鹤野望望他憋着笑的阿姐,和面无表情的姐夫,哑火了。

“哇!状元郎接了!”恰在这时,底下传来百姓的惊呼声,江鹤雪登时讶异地垂眸,果真瞧见许清晏手中多了一方雪白绣紫檀的绢帕。

他正仰脸,向她这边举着绢帕挥手。

江鹤雪随他视线转眸,瞧见隔壁包厢的窗边,一只苍白羸弱的手摁着雪白的虎爪收回。

而意气风发的状元郎笑容满面。

她惊讶地阖窗躲回,望向沈卿尘:“许三公子的心上人……是疏檀?”

后者波澜不惊地“嗯”了声。

江鹤雪张了张口,觉着不可思议,又觉着倒也般配。

毕竟她上回所见的卫疏檀,确乎与头一回所见的阴冷模样大不相同了,温柔清朗似月,比先前的模样更符合她。

就像她本来便是这般的人,拨开阴霾后,清月流霜。

江鹤野和沈初凝在争论若许清晏和卫疏檀修成正果,两方该如何称呼。

“你觉着,能吗?”江鹤雪问沈卿尘。

沈卿尘将人抱过来,漫不经心地点着她珠花上的南珠:“没卜。”

江鹤雪实是忧心。不知许清晏是否知晓卫疏檀的身份,更不知卫疏檀是否能摆脱束缚。

槅扇在几人各怀心思时被轻柔叩响。

“师傅。”江鹤野敞开门,迎她进来。

卫疏檀的状态瞧着比上一回更好,面容虽依旧略显苍白,但她抹了层淡淡的胭脂,瞧着血色丰盈,便也显得神采焕发了不少。

“殿下,王妃,公主。”她一一福身,礼节性地行礼,随即弯唇。“恩人竟也来了。”

沈卿尘指尖虚虚搭着江鹤雪的椅背,冲她微一颔首。

“王妃要的。”卫疏檀将一只沉甸甸的桃木匣递到二人面前,一眨眼。“若是合宜,朦娘便继续了。”

“师傅重新开始修古董了?”江鹤野讶异。

卫疏檀笑着点头。

“那叫阿姐和姐夫看呗,咱仨出去瞧瞧状元郎何时来。”江鹤野转了转眼珠,牵过沈初凝的手腕,向卫疏檀勾手。

“我也想……”沈初凝话说一半,人已被他牵出去,阖上了门。

“你有何古玩要修复?”沈卿尘这才望去,开口问。“还大费周章地打听朦娘,不进宫。”

江鹤雪笑了笑,点点木匣:“夫君开。”

对视片刻,沈卿尘敞开匣盖,低眼。

内里是一只精巧的陶塑。女子面容姝丽清晰,阖眼跪坐于锦垫上,唇畔挂着温柔和蔼的笑弧。

是仁姝郡主。

记忆似迷雾被拨开,高悬的朗月将零星的过往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