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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喂过来一勺,他无奈,就着她的手一勺一勺喝净了。

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直地坐着,手不敢使力,等她的宣判。

“说‘不要’不是厌恶你,不是要抛下你,是怕完事后累得没力气说话,又放你自己收拾情绪,我又察觉不到任何。”可江鹤雪却是这般说的。

沈卿尘身体微僵。

“所以你方才那般,我很生气。但我并未觉着你强迫我之类,没那般严重。我只是想同你要一个解释的机

会。”

“我不想让你带着火气,不想让你错认此事是我逼迫你履行义务,是你取悦我。”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夫妻,是对等的。”

沈卿尘终于低眸望她,眼睫颤抖得厉害。

“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就今日,一件一件解释清楚。”江鹤雪分开他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喝饱了水的嗓音又如素日一般沙甜温柔。“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记住——”

“昭华,我是爱你的。”

“我可以证明。无论以什么方式,无论你需要多少次,无论何时何地。”

她字字切真绝不似作伪,沈卿尘手上不自觉地使力,将她的手越握越紧在掌心。

“我大致能猜到一些。”江鹤雪头一次堪称乖巧地偎在他怀中,没有捏他的指节,也没有玩他的头发。“先说今日,傅妄。”

“我从未想过和他情奔。我同他绝无任何私情。”她举手发誓。“是他说,要同我讲你的秘密。”

“那样大的雨,回程便耽搁了些。傅妄突然说脚蹬瞧着不对。你的箭就飞来了。”她解释。

“非要去见他。”沈卿尘别扭道。他实在是太讨厌这个人了。

“那问你?”江鹤雪轻“哼”了一声。“我问过你呀,你同我说谎。”

“我问你当年是否去凉州寻过我,你说去过,江涛告诉你‘我去了北玄探亲’。”她见他不解,挑破。“可傅妄同我说的是江涛告诉你,我病逝了。你疯了。”

屋内诡异地静了。静了至少一弹指。

“我没有疯。”沈卿尘辩解。

“你没有疯,你只是拿箭抵着他,要整个镇北侯府给我陪葬。”江鹤雪眨眼。

沈卿尘哑然,片刻后颔首,承认。

“我也觉着没有疯。迷人迷晕了。”江鹤雪亲了亲他红肿渐退的手腕。“可惜不在当场,没能亲眼瞧见。”

沈卿尘紧绷的神色又松了几分,但依旧清醒着,又碰了碰腕上手珠,望她。

江鹤雪偏头思忖片刻,试探地问:“是傅妄……戴给你瞧过?何时?是年关么?”

一声轻不可闻的“嗯”,让她一对秀眉紧紧拢起,片刻后,忍无可忍地怒骂:“卑鄙无耻的贱.狗.!”

沈卿尘愣了一下,强压住想上扬的唇角,长指微抬,轻轻抚着她脊背:“动怒伤身。”

“你积郁也伤身。”江鹤雪攥住他衣袖,巴巴地望着他。“说来话长……”

她慢吞吞地解释了,解释完自己都觉着荒谬:“都赖小琼花!我要给它断粮!”

沈卿尘不置可否。只是迟缓地意识到,原来她年关那回,未曾想过去找傅妄。

“还有么?”江鹤雪问。她想不到了。

“收拾衣箱,是要同鹤野去江州。”沈卿尘并未直视她,以免自己的目光过分泄露情绪,尽可能平静地问。“缘何不能知会我?”

“……我如实相告,你决计不可置气。”江鹤雪先是有些心虚地道。

沈卿尘颔首:“不会。”

至多便是同他说,与他相处腻烦了,失去新鲜感了,或许是要同他和离,想要去旁处散心游玩……

只要她心里不是傅妄那个烂人,好像也能够勉强接受……只是很困难。

“是想要他带上荣昌,我带上你,我们一同去江州散心。”可江鹤雪是这般说的。“但怕你拒绝,便想到最后再一起同你撒撒娇。”

沈卿尘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