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满嘴白沫,面色一白:“是刺客伤你?”
他将她护在身后,另只手利落一抬,银白飞刀直冲倒伏在地的人扎去。
“少侠、饶命……”那人滚了半圈,露出一张鲜血淋漓的面庞来。“在下是遭人暗害。”
“江鹤野?!”看清他眉眼的瞬间,江鹤雪快步上前。“你怎的在这里?”
江鹤野吐息困难,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两眼一翻白,彻底晕死过去。
沈卿尘吩咐了两队侍卫严守着院落,又叫长随去请了随行的医官救治,才牵着失神落魄的江鹤雪去了外间。
“是洁牙粉的泡沫,还未来得及净口。”她用淡盐水漱了口,有气无力地解释。
“我原先还想再拖一拖,谁知他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她眼瞳发烫。“大半条命都舍去了,我可不愿瞧见他……”
“不会。”沈卿尘拥她入怀,安慰。“他多少要休养几日,早日相认……”
“恒安王府贵客在此休憩,何人擅闯?”院外忽而传来侍卫的高喝。
“刺客入寺,我等奉命行事,以护贵客安危!”紧接着是长枪杆撞地的闷响,随即听人高喝。“恒安王殿下,失礼!”
“奉何人之命。”正与侍卫剑拔弩张之时,外殿大门徐徐敞开,青年墨发微乱地披散着,自殿内望来。
为首的人面不改色:“是令国公府大娘子瞥见黑影掠过,忧心是歹人冲撞贵客,特命尔等前来慰问。”
“本王院中并无异动。”沈卿尘淡声。“更深露重,惊扰本王与王妃休憩,多有逾矩。”
“大娘子也是为着香客们的安危着想。”为首那人陪着笑,却不依不饶。“仁姝寺毕竟供奉的是苏氏女,若殿下与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大娘子心中定愧疚难当。”
面前青年神色冰冷得胜过此夜簌簌飞雪。
“殿下,得罪了。”他一见说不通,便向身后的人使眼色,意欲硬闯。
刀尖抵上他脖颈。
“啊!”院内随即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本王妃在沐浴,苏氏的家丁竟要不顾皇家颜面地硬闯?!殿下——”
“回去禀报苏大娘子,”沈卿尘攥着刀把,稍一使力,血痕自那人脖颈上丝丝下淌。“寻人,并非全然不可。”
“但其一,今日诸位,本王一人不留。”
“其二,他日本王之人搜查令国公府,若有冲撞,有损她清誉……”他一字一顿道。“烦请苏氏诸位,莫要有所怨言。”-
江鹤雪身体力行地表示,对待此等无赖之人,便用无赖的法子。
江鹤野伤得重,醒了一刻钟便又昏睡过去了,只在醒着时会同江鹤雪零零碎碎说上几句过往,大抵是出于骨肉至亲本能的信任。
他说,龙邻民间有一杀手组织,枯荣庄,昔年与江鹤雪走散,尚且武艺生疏的他遇袭后失忆,被枯荣庄庄主所救,便留在了枯荣庄内。
枯荣庄有一大一小两位庄主,分管十二位护法,但杀手组织,群狼环伺,江鹤野是踩着旁人尸骨,一针一针地爬到了二护法竹秋的位置。
而后,去岁春日,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荣昌公主沈初凝。过了几月,被她带回宫中。
而今日是为做枯荣庄的最后一个任务,事成便可从庄主手中得到所求之物,却被重伤至此。
至于最后一个任务是何事,他又求何物,江鹤野闭口不谈,没僵持多久,便又昏迷过去了。
“回房小憩片刻吧。”沈卿尘为守在榻边的江鹤雪拢了拢发。“我已命人去宫中传了荣昌,不急。”
“你都知晓啊。”她仰脸望他。
“嗯。”沈卿尘自后抱住她,应声。“不必忧心。我向着你。”
时至三更,江鹤雪被他安静地抱了会儿,躁郁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了。
但她不困,或许是疲惫过了头。
“你困不困?”她眨了眨眼睛问。“我还不想睡,想出去散散心。”
“需要我陪你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