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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发生,我特意同他说又有何用?”江鹤雪把油炸椒盐花生推到他面前去。“你少抢我的肉。”

傅妄“哦”了声:“那你不回府,也无需知会他一声么?”

“无需……今日是卯月初几?”江鹤雪喝得不大清醒,又被雪梅一句“初六”惊得坐直了身子。“现下是几时?”

替代雪梅答话的是打更人悠长的宵禁声。

“这下糟了。”江鹤雪恹恹趴回桌案上。“我允诺他初六要回去的。”

“今日落雪,车马难行,不回府也情有可原,殿下若因此等小事同你斤斤计较,未免过分小肚鸡肠了些。”傅妄劝慰道。

江鹤雪不赞成地摇头,却切了话题:“是说宵禁已至,你如何回书院?”

“我早已有经验。”傅妄浑不在意地晃着酒盏。“打了一更后,大队的侍卫只会巡查半个时辰,二更前一刻钟才又开始巡查,这期间轮值的空档,足以让我轻功回书院了。”

“轻功优越,当真是便捷啊。”江鹤雪叹了声。“若我的轻功也出挑,今日定要回府的。”

“我教你啊。”

“我用你教?”江鹤雪笑笑,忽而竖耳。“好似有叩门声,这个时辰,能是谁啊?”

“我去瞧瞧。”傅妄飞快地起身开门。

寒风裹挟着鹅毛似的雪片灌入,却一直没听到响动,江鹤雪随手抽了件披风,向门边走着,喊:“傅二,是何人……?”

纷飞的雪花模糊了一瞬她的视线,下个瞬间,身上的披风被人裹紧:“冷。”

江鹤雪仰脸,与门边的沈卿尘对上视线-

傅妄早已溜之大吉,千香坊内,只余江鹤雪与沈卿尘二人相对而坐。

门被重关上,炭盆越燃越旺,屋内却越来越冷,冷得江鹤雪裹紧了薄毯,缩在椅子上,连酒也不敢再喝一口了。

她也从未觉着漏刻滴水的声音那般大,把整间屋子里旁的声音都掩盖了。

“昭华,”江鹤雪抱着双膝,从薄毯中悄悄露出一双眼睛望他,谄媚地眨眨眼。“你今日也穿得好漂亮。”

他身上又是她没见过的衣衫,翠微色的直裰绣着墨竹,外罩了一件月影白的狐裘,在灯下泛着点低调又奢华的银。

耳骨钉也换了一对银的,上面嵌着的碎钻在灯影里熠熠生辉,形状像是……

江鹤雪有些醉了,看不清,只隐约觉着同他年关送给自己的那枚琼花戒指有点像。

“今日缘何饮酒?”沈卿尘并未接话,语声沉冷。“是落雪,冷了?”

江鹤雪摇摇头:“不冷。”

“馋了?”他掂了掂几近喝空的酒壶。

江鹤雪又摇摇头。她不想开口说话,又被这几下晃得头晕。

“是想同他喝酒?”沈卿尘单手捧住她要向桌案上歪的小脸,问。

“他是谁啊。”贴在颊侧的手凉凉的,江鹤雪舒服地喟叹出声,紧贴着不想动。

“酒是何人带的?”

“是傅二带的……”他身上雪的凉感与雪松的冷香混在一处,江鹤雪本能地向他贴近,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可我想同夫君喝。”

“来。”沈卿尘未再追问,将酒壶里最后的酒液倒到杯中,却对着那略显浑浊的酒液稍蹙了眉。“这酒不够好,日后带你品佳酿。”

“只有一盏了,怎么办呀?”江鹤雪此时并不关心酒的质量好坏,鼓着腮问。

“你想如何?”

“我自己喝。”她仰脸看着他的耳钉。“我记得,刚穿过耳不可饮酒。”

“无妨。”这话李公公叮嘱过,但沈卿尘无谓。“我陪你到尽兴。”

“有妨。”江鹤雪迅速地拉过酒盏,生怕他抢似的。“我说不可就是不可。”

她语毕,握着酒盏“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还“哈”了一声,冲他亮出干净的杯底:“喝完啦,没啦。”

沈卿尘弯了下唇:“还喝吗?”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