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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待到几近折辱他,还能对她笑脸相迎……那也过分善于伪装了些!

但他若是真心……那又是从何时?是非她不可,还是同她而今一般,只是觉着一同过日子还不错?

江鹤雪恍然发觉,她不希望是第二种。

但若是非她不可

,那青原和亲一事,若没寻着她与她成亲,他又待如何?

江鹤雪想不通,也一句也没说,难能堪称温顺地让沈卿尘牵在手心里,由他将她的手浸入温水中,又用皂角搓起泡沫,给她仔仔细细涂了满手。

这块皂角加了红梅花瓣,花香阵阵向鼻中钻,她望着月辉下剔透的泡沫,稍稍回了神,屈指将他手上的戳破了。

一个接一个,泡沫脆弱得不堪一击,和某些东西一样,表面美丽,却也经不起深究。

她亦知晓,要想开心,许多事情,只要不触及底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就好了。

诸如她与沈卿尘。

不必纠结那般多,欢愉一日算一日——毕竟他好看,好抱,好亲,好睡,她当真是从他这处赚了许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1」。

“在想何事?”沈卿尘涤净了她手上泡沫,问。“可是千香坊?”

江鹤雪摇摇头,趁他松手去取绢帕,迅速地一甩手,将水珠甩他一脸。

沈卿尘愣了下,随即弯唇笑了。

他没擦,由着温热的水珠在自己面上变冷凉:“你当真是小猫吗。”

江鹤雪向地上甩着水珠的动作不停:“缘何这般说?”

“有水不用绢帕拭,自己甩。”沈卿尘弯下身,与她视线齐平。“还不是小猫吗。”

小猫身上若沾了水,也总是摇头晃脑地一顿甩,把毛都甩得乱七八糟。

江鹤雪动作停住了,仰起脸看他。

他被甩上的水珠依旧没擦,顺着面庞滑落,将冷白肌肤覆上朦胧的水光,又在清冷月光下显出几分银白的冷润色泽。

素日平静的桃花眸此刻弯起,笑意漾开,月光是冷淡的银,他笑起来的眼瞳却是明亮浅澈的琥珀色,泛着诱人的金。

“是小猫就是小猫。”江鹤雪双手捧住他的的脸,把他面上的水珠胡乱一抹,那剔透的水光被抹得更晕开,也更朦胧。

“要是真能做只小猫就好了,天天睡足了吃,吃饱了睡,闲来无事便溜达到主人脚边,而后佯装腿软无力地趴倒,等主人抱走。”

沈卿尘双手分别覆住她的手,笑出声来。

“若你当真变成一只小猫,”他顿了顿,不掩私心地补充。“变成我的小猫。”

“你会如何?”

“会让你睡足了吃,吃饱了睡,在你趴倒在我脚边时把你抱走,”沈卿尘望着她。“还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给小猫也做蔻丹。”

“若是你愿意,我便抱你出府,逢人就显摆,”他笑意清朗明澈得像个纯粹无拘的少年郎。“说你是我的小猫,我一个人的。”-

江鹤雪疑心恒安王府的厨子控制不好糖量,不小心将桂花糯米藕做得齁甜。

甜得她心里都起泡泡,像是制雪中春信熬梨蜜时泛起的泡沫,虽细小,却泛许久不灭。

边闲聊边用道道都合胃口的饭食,她一在王府用膳就容易吃撑,沈卿尘便与她牵着手,一圈圈地遛着陪她消食。

他们算不上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是多日未见,也是她说他听,要他说,便是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还说不出趣事来。

江鹤雪兀自说得也累,又变成她问他答。

“乾乐的婚期会定在何时?”她问。“这也定亲一月了,丁点消息也无。”

“暂且不知,但不宜拖过久。”沈卿尘客观道,末了又补充。“若你想,我可以算个良辰吉日,向皇兄提。”

江鹤雪被他逗乐了:“人家的婚事,怎的征求我的意见?随口一问罢了。”

“是说大宴上,姜公子是如何?”她眨着眼睛。“昭华,你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