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停了步,看清是她,弯唇笑了:“是你,王妃。”
“公主是在寻客殿休憩?”江鹤雪瞟了眼那宫女。“本王妃瞧着这宫女好似走错了路,不若叫本王妃的宫女引你去找?”
其实雪梅也不认路,但终归是她的人,信得过,在宫里转转都无妨。
“那王妃……”哈斯公主犹疑。
“本王妃瞧瞧她识得是哪条路,公主舟车劳顿,先随雪梅去休憩吧。”江鹤雪急着将她支走,生怕下一瞬再出变数。
又以龙邻语对雪梅重复一遍,叮嘱:“寸步不离地守着。”
好容易将哈斯公主支开了,江鹤雪方抱臂觑着她:“不认路?”
“奴婢引的就是客殿。”宫女坚持道。“先前指路的贵人便是往那处去的。”
江鹤雪笑了声:“那不若你引本王妃去瞧瞧,是哪位贵人如此好静?”
她信自己的直觉,这位贵人定心怀不轨。
事已至此,她便去瞧瞧,再告诉沈卿尘,免得青原一事再出纰漏。
反正傅妄会去寻沈卿尘,她也不担心自己应对不了,便是吃力,待他来了也能解决。
她于是随着宫女向客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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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虽偏僻,却并非无人,有两三间耳房外立着守门的宫女。
那名宫女引她进了其中一间,恭恭敬敬地阖上房门:“奴婢守在门外。”
江鹤雪无所谓地点点头,自己上了锁,打量起这间耳房来。
干净整洁,绣竹屏风也瞧不出异常,案上香炉青烟袅袅,她耸耸鼻尖,辨认出是寻常的麝香,只多添了丁香。
莫非是她想错不成?
江鹤雪在房中四下转了,并未觉出异常,只觉炭盆烧得过旺,热得她隐隐冒汗。
她索性熄了炭盆,将窗敞开,放眼一眺,才发觉梅林之外,竟是苏太后的坤宁宫。
她赶忙又把窗阖上了,坐于榻上,手扇着消汗,却适得其反。
不止是热,更是燥,像突发的高热,又比之更难捱。
江鹤雪极快地反应过来了,烦闷之余,更加不解。
她知晓要害的是哈斯公主,是她阴差阳错来此,可她们不过半道换了,且哈斯公主宴上并未用饭食,何来机会中药?
江鹤雪想不通,只觉着应先逃。
她起身,正欲推门,却听外头传来一道男音:“人来了?”
竟是周亦恒。
江鹤雪反手将门小心翼翼地栓了。
“来了,方才我瞧着那小宫女守门,将她支走了。”回话的人是苏敏儿。
“至多一刻钟。”周亦恒吃吃笑着。“她中了药,待殿下来了,生米煮成熟饭,焉有不嫁的道理?”
手脚开始绵软了,江鹤雪不能再等了。
门走不了,她自是擅于翻窗,重支开窗,跳上案几,以肩猛力一撞,木制窗格便碎了一大片。
“什么动静?”外头的周亦恒还没反应过来。
“自是察觉了,要跑。”苏敏儿冷哼。“去追啊!青原的公主,皇宫人生地不熟的,能翻出什么水花?”
脚步声重重。
江鹤雪手虚撑着窗框,瞥了眼稍高些的高度,也未作犹豫地跳下。
足跟酸软,这一下她双膝着地,疼得本能蜷身,却又来不及抑制疼痛。
肉桂与肉豆蔻的浓香钻入鼻腔,几乎是顷刻,燥热感成倍上涌。
是她袖袋里揣着的青原香牌。
肉桂、肉豆蔻和丁香相碰,彼此催.情.之效强化,加之麝香本就亦添欲,这一下来的突兀,她根本受不住。
手颤着去掏袖袋,都几回没解开结扣。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没法再耽搁,勉力撑着身子,向坤宁宫跑去。
“人呢?”周亦恒的声音近在咫尺。
“这处最近的宫殿便是姑母的坤宁宫,去寻姑母。”苏敏儿道。“灵儿和亲,姑母定心中伤怀,不会错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