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昭华!”小琼花配合地唤。
“明日就带你回去找爹爹了。”手珠串好,江鹤雪满意地观赏一番,挂上晾晒的竹架。
“把它当亲生子嗣养?小皇舅竟能随你这般称呼。”阮月漪轻啧一声。“驯夫有道啊。”
“是昭华本就够好。”江鹤雪笑盈盈。“是寡言些,却温柔妥帖,有时……还很可爱。”
“我们认识的怕并非同一人。”阮月漪好笑地摇了摇头,忽而感慨。“我先前以为你会与傅妄成亲。”
“不会。”江鹤雪笃定地摇头。“就算不是昭华,也不会是傅二。”
“幼时江涛拦着,没让我种守宫砂。”她于阮月漪诧异的目光中启唇,难能将旧事掰与她听。“便是未赶我出府,待到及笄,也定会以此污蔑我闺中失贞……”
“傅二肆意,傅伯伯却最重声名。”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小琼花,漫不经心道。“我从未想过嫁他,只是有个娃娃亲,能省去不少麻烦。况且他不丑,不掉颜面。”
“这般听,江涛比阮明更恶毒。”阮月漪叹了口气,起身向她走来。“制完香了,明日宫宴,去做个蔻丹?”
江鹤雪瞧瞧空落的指甲,欣然点头:“我要修修形状,再多镶几粒南珠。”
“无赖!”小琼花记仇,一瞧见停在面前的阮月漪,又骂。
“肥鸟。”阮月漪戳它一把。“鸡。”
小琼花气愤地去啄她。
“莫气莫气。”江鹤雪把它拢回来,安抚性地揉了两把毛,对阮月漪道:“不带它去了,省的你们吵。”
灯烛吹熄,两位少女并肩回房。
而月色里,圆滚滚蹲在案几上的小琼花抖抖羽毛,歪头打量着华丽精致的手珠,又打量了眼对面只放了廖廖几张宣纸的案几。
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得出结论。
讨厌的“肥鸡”比娘亲富有,这串华美的手珠定是她的!
它伸脖,啄起香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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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二十二年.大年初一
一早起来,江鹤雪崩溃了。
“你蠢!蠢鸟!”她心疼地打量着手珠,欲哭无泪。“娘亲给爹爹做了好几日的年节礼!”
“倒无伤大雅。”阮月漪凑过头看。“只是这两颗香珠碎了一小块,旁的都是细小的啄痕,不细瞧也瞧不出。”
“可这是给昭华的。”江鹤雪叹了口气。“他那般完美,丁点瑕疵我都容不下。”
“虽说年节长着,但今日是头一日,他定会今日予我年节礼……我再纠结会儿。”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手珠装进了荷包,又揪着小琼花的后颈把它关回鸟笼,才同阮月漪出府赴宴。
到皇宫时,还提前了一个时辰。
阮月漪要去同恒顺帝问安,江鹤雪要等着沈卿尘进殿,索性自己在御花园闲逛。
边闲逛,边思索年节礼之事。
“傅某见过王妃。”
“你怎的也来这般早?”江鹤雪揪着花茎,兴致缺缺地随口问。
“闲来无事。”傅妄随口答。“你有心事?”
他素来鬼点子多,江鹤雪索性把事同他讲了,末了闷闷垂睫:“昭华定准备得很用心,保不齐还是他亲手做的……”
傅妄勾过手珠,细细打量着。
“我有个点子。”想了须臾,他果真道,随即翻起荷包,找出块香牌递与她。
“这是何香?”江鹤雪接过来嗅了嗅,辨认一番竟无果,惊异问。
“青原的。”傅妄解答。“我同青原使臣住的是同个驿馆,换了两枚。”
“可以给你,”他瞧出她喜爱。“但须得交换。”
“你要这条手珠?”江鹤雪伸指勾回来。“不成。”
“你白拿呐!我可是解你燃眉之急!”傅妄跳脚。“既不送他了,予我又何妨?”
“我日后定会补他一条,届时你二人有一模一样的,算何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