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静默片刻。
“妙!”阮月漪称赞。
“唉!”傅妄长叹。
“怎就祝榜眼,并非状元或探花?”他问。
“状元郎的才学,安在你身上,倒不如信文殊菩萨代你来考。”江鹤雪歪头想了想。“至于探花……”
她毫不留情:“探花郎要挑最英俊的,你么,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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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某定将此事铭记于心。”另一包厢内,姜星淙拱手。“多谢殿下。”
“于国有利,无妨。”沈卿尘起身。
包厢的门被姜星淙拉开,沈卿尘先一步踏出,正巧撞见旁侧包厢的门被敞开,阮月漪款步迈出。
“乾乐见过小皇舅。”她眸中一瞬错愕,极快行礼。
“鹤雪呢。”沈卿尘问。
阮月漪尚未答话,便听身后包厢江鹤雪喝道:“继续喝!不醉不归!”
她不及阻拦,便见身旁沈卿尘微一敛眉,大步流星迈入。
手腕随即被紧跟出来的姜星淙握住,他顺手将包厢门阖紧:“漪漪,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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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四溢,紫檀木圆桌上零落倒着几只空酒壶。
主座上少女小指勾着酒壶柄,翘腿坐着,正往口中倒酒。
透明的酒液将她绯红的唇染得水润,音调也被醺得醉人:“江鹤野……麻烦精……”
“陪我喝。”她乜不动的傅妄。
“祖宗,还喝?”傅妄无奈地瞧她一眼,起身行礼。“傅某见过殿下。”
“什么殿下……”江鹤雪神智不太清明,眨了眨眼,嘴先于脑子反应了。“瞧,探花,挑探花得挑这般俊美的……”
沈卿尘没理会傅妄,抬步向她走去。
“殿下,鹤雪贪杯醉酒,神志不清,若是冒犯……”傅妄挡了一步,赔笑。
白玉折扇一抵他肩头,沈卿尘将他拨开。
“殿下。”傅妄又拦回来。
“你好烦,你挡我看美男了……”江鹤雪在他身后不满地嘟哝。“你走开!”
“她是恒安王妃。”傅妄不挪,沈卿尘以折扇压着他肩膀,嗓音寒凉,一字一顿。“是本王之妻。”
“王府家事,无需傅公子外人干涉。”
傅妄倏然一笑,让路:“是傅某唐突。”
“出去。”沈卿尘未再多分他一眼,见他阖了门,方于江鹤雪面前停步。
她扔了酒壶,双手捧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你漂亮得像磨合乐。”
沈卿尘微低下身,让她看真切:“可还认得我?”
江鹤雪点点头又摇摇头,下个瞬间倏然抬手,捏上他两边脸。
沈卿尘没挣,好脾气地由她又搓又捏,音调低着:“现下呢?”
“认不出来。”江鹤雪看他几秒,忽然揽住他的颈,把他压低。“可你生得好合我心意,我想亲你。”
绵柔的唇随即贴上,她舌尖撬开他齿关,与他的勾缠。
沈卿尘双手撑在椅缘,没碰她,只目光深锁着,瞳色不复素日浅澈,暗得发沉。
“闭眼。”江鹤雪稍退开,命令。
他不依,偏首躲了她要继续的动作,执拗地问:“可认出了么?”
江鹤雪不满他躲,存心摇头。
又对视了片刻,沈卿尘直身,拉开门为她要了碗醒酒汤。
辛辣的生姜味钻入鼻腔的一刹那,江鹤雪本能地皱了脸,向后缩:“我不喝,不要姜。”
沈卿尘一手攥住她的肩,不允她躲,另只手执起玉箸,挑择碗中的姜丝。
挑净了,又重新以玉匙舀了,吹凉喂她。
醉醺醺的江鹤雪较素日更娇蛮,左右偏着头,硬是不喝:“我没醉……”
下颌忽然被他掐住,下一瞬,柔润触感覆上唇瓣。
齿关被他撬开,温热的醒酒汤灌入,生姜辛辣,橘皮甘冽,连带以净口香汤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