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事。可我二人并未伤及无辜, 也为损及二位大人英名, 是为保命不得已而为之, 望大人明察。”
“你们不用紧张,本官只是叫你们过来出出主意。”
“出主意?”
“正是。今年各地灾害频仍, 万岁爷虽有心减轻老百姓负担,奈何僧多粥少,便只能由地方官府自行想办法。”
“可是我夫夫二人只是普通老百姓, 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月前上面已下批示, 地方官府可自行设立官库。库银从地方衙门里出一至二成, 可用于购置田亩,亦可投用于其他买卖, 只要盈亏自负即可,目的是增加地方官府的收入, 以备不时之需。本官叫你们二人来便是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什么好赚钱的法子。你们二人近期频繁往来于县镇,单驾马车换成了三驾马车,住店也从小店换成了大客栈,这里总不会是天上掉馅饼。”
方戍、于庆隆:“……”
于庆隆轻咳一声:“可您是镇守, 若是想赚钱那还不有的是人来帮这个忙?”
曹阔说:“本官要的是清清白白为官府为百姓谋些实利的人,要长久为继,而不是打着为官府出力的名声为自己抓紧时间讨实惠的人。”
他若是只听属下说这两口子把钱借给了几个一看就多半是还不上的人,或者只听说二人画了个“征税表”,也未必会动了找他们出主意的念头。
可偏这二人两样都做了,并且方戍还是个秀才。赶巧,严西宽和马亲随又送来一封信,上头提到了关于伏虎山一带有匪患的事。
寻常百姓忙于生计,自顾不暇,若非有所损失,谁有心管这些?他便试着多方叫人了解。这一了解不要紧,竟查出了许多这二人的事。
若是遇事顺利解决一次两次,那可叫运气好。可若是次次都能解决且不伤毫发,那可就不止是运气问题了。
于庆隆心说你不就是想让我俩干活还不让我俩从中得好处么?说什么清清白白。
不过难得有个这样为老百姓考虑的官。
要是贪官,有没有官库制度都能把官府的钱拿去私放高利贷,古时这种情况不要太多。
方戍问道:“不知我栖霞镇官库里有多少可用的库银?”
曹阔说:“折合现银约八十一两,粮食三百一十七石。”
这么少?!
于庆隆差点脱口而出。
但细想想,今年遭了灾,收上来的粮食本来就得比往年少了几成,再加上也未必所有人都能借到钱来把税银补足。而且曹阔也说了,这官库银只能从衙门里取一至二成,那有以上的数再正常不过了。
于庆隆问道:“大人,敢问地方衙门每年要把几成税押送入京?”
曹阔道:“六成。”
那也就是地方四,中央六。
可是八十一两加三百多石粮食也不好干啥吧……这全部折成现钱都不到二百两银子。
方戍道:“曹大人,历来到栖霞镇任职的镇守大人皆是统领四镇,那这库银是集合起来用还是各镇有各镇的安排?”
曹阔道:“此事尚未有定论。集合起来能做的事多些,但风险也会相应变大。方秀才可有想到什么办法?”
方戍说:“暂时没有。兹事体大,草民不敢妄加言论。”
“那方夫郎呢?”
“草民夫君的想法便是草民的想法。”
“所以你们是不想出力。”
“并非不想出力,而是力有不逮。”方戍说,“草民和草民的夫郎只是寻常农户出身。可您说的事关系到一方百姓的生存。若是稍有不慎便要害了他们的血汗钱。”
“这世间原也没有十拿十稳的事。但凡图利,哪有不带风险的?”曹阔说,“不过确实事发仓促。今日你们可先回去慢慢思索,待后日本官自会再派人将你们二人叫来长谈。到那时本官希望听到些不同的答复。你们也不必慌张,只是叫你们提出办法,用与不用,那也不是你们来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