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沐卿:“师姑,无常涯……”
“禁酒。”祝三秋抢答,“我还没喝呢。”朱三秋嘀咕,像是想起来什么,“那个孩子呢?”
无言目光犹豫,谢沐卿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依旧保持沉默。
“哦,懂了。”
祝三秋没说什么,重新迈开腿进入无常阁内。
无言追上去,开口便问:“那个阵法是您布下的?”
“雀山的事,往前数个七八年,我应该是和宗门报备过。”祝三秋道。
无言脚步稍缓,他知道,宗门也知道,所以剿匪也是借口,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
祝三秋:“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改变不了。”
“是周醇么?是他逼得他们落草为寇?是……”
祝三秋转头,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和谢沐卿一模一样的孩子,“你们师姐妹一点都不像,你看你师姐就知道老实闭嘴,你能不能学着点,聒噪。”
无言:“你!”
谢沐卿:“师姑,您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彼时,祝三秋才将视线落在谢沐卿身上,其实在过往那段时间里,祝三秋确实欣赏这样一个气质绝尘的修界新秀,可她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金锁预言,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我不信预言,只应因果。”谢沐卿信仰大道,修仙即为修心,心指万物,及善因结善果,绝无可能有预言那般先果后因。
“不信?起初我也不信,可我见过的所有预言都成真了,”祝三秋耻笑,“数十年前涂莱的,罗风的,向紫旸的,雀山的,那个错了?哦,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那师姑,祝你美梦成真。”
两人没再跟上去,谢沐卿沉默良久,只静静的看着她进阁内祭拜。
预言?向紫旸?这些事情她从未听谢沐卿提及过,一边转头区看谢沐卿的情绪,她好像心情很差。
无言嘟囔,试图岔开话题:“她就是祝三秋,真没礼貌。”
“走吧,回阁。”
无言往祝三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便去追谢沐卿,“大师姐在为新门会的事情担心么?”
“其实我和汤浔的实力不相上下,你相信我么,我也可以夺魁。“
“……“
“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见谢沐卿不说话,无言声音渐渐弱。
“……好,你若登上夺魁擂,我一定去看你。”
“真的!”无言猛地抬头,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星光刺入谢沐卿的眼眸,很亮。
傻瓜,不是我不愿信你,长老那一关你就不可能过去,哪怕夺魁,你可知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会招惹多少麻烦,现如今的我,又如何去庇佑你。
“无言!”
谢沐卿轻呼一声,身前高兴奔走的无言站住脚步,回头来看她,高束的发乘风翻飞,春日的绿叶随意落在无言的肩头,目光炯炯,巧笑嫣然,衣角掀起的四角星褶皱扭曲在一起。
谢沐卿向前走两步,靠近无言,抬手她整理衣领,又弯腰下身去将那皱起的四角形铺正,起身重新对上无言的眸子,双手移到颈后,解开银绳,在无言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取下的挂饰带到无言的脖子,蓝色鳞片流露荧光。
“大师姐……”
“这个是我借你的,之后的事,注意安全。”谢沐卿牵强地笑笑。
谢沐卿声音难得柔和,那张万年薄情的脸上竟然升起一股陌生的伤感,这像极了别离,抬手擒住谢沐卿胳膊,“大师姐,您又要去哪儿?”
无言和谢沐卿分别过很多次,往前十年,谢沐卿有莫约七八年的时间都不再星陨阁中,她疲于奔波,在西北,在九州十八荒,在整个修界,为了找到当年西北作乱的魔修,一边要承受云澜带来的内压,星陨阁内部人心动荡,新弟子矛盾层出不穷,过往种种,无言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取胜,夺魁,登高,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