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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消融,化作茫然与悲怆。

一千年岁月太长,谁能想到一次擅动的凡心,竟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很快,那足以要人命的灵压逐渐散去。

沈疑之不解,抬头却见停止自毁的沈期,温柔地看着他,一如许多年以前。

那时他还没有沈期一半高,沈期单手就能将他扛到肩上。

沈疑之呆住,然后看见一缕熟悉的黑线从沈期的眉心逃出,又被灵鳌一口咬住,扯出咀嚼。

恍惚间明白什么的沈疑之当即冲出去,于沈期生命消亡的最后一刻,侵入沈期的识海。

百年前。

青蓬山郊。

沈期新婚。

由于妻子是凡人,沈期为家族所弃,来观礼的只有两位亲近的结拜兄弟。

沈期这俩兄弟皆是散修,却极为不合,明明只有两人却要坐两桌。

沈期作为主人家与一贯的和事佬,只能尽力安抚两人。

然而两人间的矛盾显然不可调和,典礼结束,一人便先走。

留下来那人也极其不悦,问沈期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期笑笑,握着那人手道:“二哥,就当是我堕了青云之志吧,但我如今确实没了飞升之心。”

那人闻言勃然大怒,拂袖离去后再未与沈期见面。

直至沈期妻子因生产落了病根,天年不永,那人才派人带来了名为“神魇”的生物。

来人告诉沈期,只要以身养魇,待神魇长成,便有医死人肉白骨之效。

可惜……

十二年前。

沈家。

沈期望着日渐老朽的父亲,跪地道:“孩儿已然成家,无法另娶,望父亲收回成命。”

老者漠然看着自己的血脉,片刻后垂下眼,将沈期压去了灵鳌山首。

属于沈期的记忆,自此停留在那日,再无以后。

直至如今,那献祭给灵鳌的残魂受本体感应,折返本体,拼死看了自己的孩子最后一眼。

“爹……”

沈疑之茫然唤了声,回应他的却是尸块砸地的沉闷声响。

一应往事浮出水面。

沈疑之久违地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所以沈期早就死了?

那当年从灵鳌之口爬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沈疑之抬头,看向正与明尊缠斗的剑尊,忽然将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十二年前。

沈期身死“复活”。

十二年前。

剑尊给谢问种下魔魇。

是什么让剑尊决定献祭的自己孩子?

是因为沈期体内的魇,养得极其成功吗?

沈疑之情绪濒临失控,浑身逆流地血液汇聚至心口又炸开,最终呕出一口鲜血,昏倒在谢问怀中。

另一边,苏醒的灵鳌见吃到假货,呸地将已死的魔魇吐出,转瞬跳回封印,再次化作一尊石像。

灵脉松动的封印瞬间沉寂。

上首缠斗的二人见献祭失败,同时一怔,不过片刻又同时将视线落在了沈疑之身上。

沈期已死,作为沈的嫡系血脉,沈疑之已然成了打开沈家灵脉的最后一把钥匙。

眼见神无乐抽身去抓沈疑之,明尊当即闪身将人拦住。

二人你追我赶,落地时,地面空空如也,已无沈疑之与谢问的踪迹。

看着残存的传送法阵,明尊收了攻势,好整以暇看向剑尊,讽道:“神无乐,看来你儿子不大认你这个爹啊。”

剑尊冷冷扫他一眼,随即收剑转身,去收敛沈期的尸身。

明尊欲拦,却被再次逼近的十数位世家家主拦住。

一众大乘修士悬停半空,气势逼人地看向明尊。

明尊抬眼扫过半空,忽然眯起阴鸷的双眼,寒意涔涔地笑起来:“所以,你们要和本尊打吗?”

“家主,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