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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亦是世家,当年得了际遇,这才一朝变龙,太上皇昏聩,朝中混乱,到了这个时候,谨守为臣之礼已全无用处,李家人前有子染父妃,后有父占子媳,什么荒唐事没做过,我也不过是效仿前事而已。”

沈老听了这话,呼吸重了几分,脸上怒色反而淡了,在他脸上看了几眼,沉默片刻,道:“你现在主意大了,祖父的话也听不进去,凡事皆有法度,不可过甚,你好自为之吧。”

沈玄心下一叹,他打小受祖父教诲,又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留下转圜余地。

沈老摆了摆手,说年纪大已有些疲惫,让他回去。

等沈玄走后,他闭目养神,满脸愁色。不一会儿小厮进来,就要叫婢女伺候洗漱休息。沈老突然睁开眼,拦住小厮,叫了家中管事进来,吩咐他去办事。

管事服侍沈家几十年,全家都仰仗沈家而活,是沈老心腹,听了沈老一番话,不由惊讶,“若是让郎君知晓……”

沈老冷哼一声,道:“所以才让你把这话带去给娘娘,她给家里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出面料理点小事难道也做不好?”

当着亲信的面,他并没有遮掩情绪,眼中全是不满,“倘若陛下没有暴毙,立广平王为太子,等上十几二十年又如何,世事向来变化无常,她有儿子又有沈家支撑,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小儿。就因她这份心急狠辣,逼着家族仓促收拾局面。当初真不该……唉,反正这事就让她去想办法罢。”

沈老对沈玄这个长孙一向寄予厚望,方才一番长谈,虽对t?他耽于美色有些失望,可同时又觉得他这份心气魄力难得,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伤了祖孙感情。沈霓这个孙女的作为让他失望了几回,且听沈玄刚才所言,分明有意更进一步,日子长了,家族是否还需要年幼的太子尚未可知,还不如让她出面将此事了结。

沈老松弛的眼皮轻轻一抬,道:“她已误事两回,事不过三,朝中毋需她理会,对付女人之事总该拿得出手段。”

沈玄回到屋中,将跪在祖父院子的两个侍卫一并带回。两人皆是羞愧难言,一进门就跪下请罪。

沈玄飞快扫过两人,“祖父年纪大了,日后未必有精力操持家里的事,你们若想跟随祖父,日后便长留在家,不必跟我在外奔波。”

两个侍卫吓得面色发白,不住告饶。

沈玄却瞧也不瞧两人,进屋休息。近随端了温水巾帕进来,在沈玄洗脸之时,提起今日来家中的两家有意说亲的事,又说这两家的娘子如何貌美贤惠。

沈玄不悦道:“再啰嗦也出去一起跪着。”

随从立时闭嘴,收拾完蹑手蹑脚地出去。

沈玄揉了揉眉心,今日在朝中周旋一日,回来又需要应付祖父,处处都得小心,不可疏忽。他朝窗外看去,只见天色漆黑,月如银勾。

……

洞灵观内,肖稚鱼正睡着,突然被一阵异常响动惊醒,睁开眼,就见房门被推开,沈玄缓步走进来。原本在侧屋睡着的景春被他带来的随从拉开。

肖稚鱼惊了一下,微微沉了脸,看着沈玄。

外面天还未亮,朝东极淡的一抹白色微光。沈玄坐到床边,见她雨润芙蓉似的一张脸,心下微微一阵酥麻,笑道:“等会儿还有许多事要去做,趁着还早就来看看你。”

肖稚鱼没好气道:“出家清修之地,沈舍人不告而至,闯妇人居室,还真是知礼。”

“知不知礼都闯了,你不用拿话气我。”沈玄拉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问她这两日吃住如何,还缺什么。

肖稚鱼挣不来他的手,身上穿的单薄也不敢十分惹怒他,想了想,道,“只有两身衣裳。”

沈玄道:“想派人去豫王府拿绝对不行。”

见肖稚鱼面露不满,他笑了笑,又道,“做衣裳也不难,只是要废几天功夫,反正你在这儿也要住段日子,发冠,法服也要备一些。我会和观主说,你有喜欢的料子样式吩咐她们去做。”

肖稚鱼立刻道:“观主外出访客,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