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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贵妃赏梅,遇到吴王,当时就觉得不好,一路回去没找到机会开口,结果回到看花台,皇帝不知是察觉到贵妃不对劲还是有宫人说了什么,才坐没一会儿便借故发火,贵妃自辩了几句,言语间提到长生殿,惹恼皇帝,两人便争吵起来。

沈霓当时在外面听见里面漏出来的只言片语简直要晕过去,贵妃身边人乱做一团根本无人理会她。正当她举棋不定,循机要走时,皇帝已经掀开帘子走出来,临走时看见她在外候着,面露厌色,挥袖离去。

想起当时场景,沈霓心里发堵,懊悔不已,“阿兄,我招了陛下贵妃的烦,日后可还有好日子能过,倒是肖稚鱼,不知哪来的运气,两回都避了开去,实在气人。”

沈玄眉头微皱,“她是怎么避开的?”

沈霓便把详细情况说了,语气含怨。

沈玄听完,脸色瞧不出什么,道:“行了,你和她犯不着去比什么,我的事你也不用插手,我自会处置。接下来行事需更小心,不要想着出头,只要与太子完婚,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好日子,”沈霓脸上露出丝讥笑,“太子能有什么担当,我遇着事也没人来看过我,可肖稚鱼呢,不过用汤泉,豫王竟让人护送回来,真当是什么金贵人了,我就不该听你们的,如果当初……”

“住口。”

沈霓低下头。沈t?玄表面瞧着似乎好说话,她却最清楚这个胞兄的城府和手段。

沈玄面上冷色一闪而逝,语气重又温和下来,道:“事已既此,还去想那些徒劳有什么用,陛下并无易储之念,你想着这一点,就知道日后该怎么做。”

沈霓深藏心间的懊悔没有因一两句话就打消,私下早不知将太子与豫王比较过多少次。她原先听外面都传豫王对指婚不满,还曾隐隐欣喜,暗道原来他待哪个女子都是如此。可刚才见陆振送肖稚鱼回来,她顿时感觉像是心被狠狠拧了一把,说不出的难受。

她神色倦怠,懒得再说什么,与沈玄道别后带着婢女回玉衡殿。

沈玄目送沈霓走远,伸手捏下眉心,很快便离开宫门回到家中。百官衙署及宅院皆环绕华清宫而建,就在骊山脚下,品级高低一目了然。沈家此处远不及长安的宽敞开阔,只是个三进的院子。

沈玄进家门,未收拾整装,先去后院拜见祖父。

沈老半躺在榻上,脚旁跪着个婢女,正为他泡脚捏揉。他头发花白,满脸沟壑,听见动静睁开眼,双目浑浊,却仍有一股精明气势,他挥手让婢女出去,开口道:“回来了?你妹妹那里出了什么事,要你这么急着去?”

沈玄将宫中发生的事说了。

沈老听完,白眉深皱,道:“都说你们兄妹两个相像,照我看,你妹妹跟你只学了皮毛,这般沉不住气。长安丰庄的事岂是她能掺和的。”

沈玄道:“我已经劝过她了。”

沈老轻轻摇头,“还是太年轻,你多照看着点,莫让她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太子是处处受制,可到底是储君。”

沈玄点头应是。

沈老一抬眼,忽然道:“你行事一向稳重,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派人去查丰庄,现在被人翻出来,惹出这么多麻烦,难道你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背后是谁?”

他口气已变得严厉起来。

沈玄面不改色,道:“我在太原郭家听到的消息,许是当时听错了。”

沈老却嘶哑地哼了一声,“笑话,难道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太原郭氏,这些年往永兴坊里送了不少女人,所图非小,莫非受了谁的挑唆,故意与我家为难?”

沈玄听他将郭家意图猜了个遍,这才道:“背后到底如何我会查清楚,祖父莫要劳心费神,我已经用了些门道,托人给杨家送了重金,我们家与宰相本就没有什么瓜葛,在朝多年也未受过宰相提拔,这些都是摆明的事,杨忠贪财,破财可消的灾祸就不算大。”

沈老闻言长叹一声,“这些天你早出晚归,忙的就是这件事?好,比你父亲叔父都能拿主意。杨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