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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晚,殿下放我回去罢。”

李承秉目光从她的额头慢慢往下,直落到她的唇和下巴处,双眼如藏着刀似的,直要刮下她一层皮来。

肖稚鱼打了个哆嗦,不禁有些后悔今晚来救太子。

李承秉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前走。身后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只觉得豫王今日言行举止都有些反常,却又不知该不该劝。

“天黑路上不明,太子都吩咐了,我当然要亲自送你回去。”走到岸边柳树旁,就见一匹栓着的马。李承秉下巴一抬,侍卫去解开缰绳,牵到肖稚鱼面前。

肖稚鱼感到李承秉松开手,赶紧翻身上马。

李承秉和侍卫几人骑马就在她身旁。

肖稚鱼环视周围一圈,心下叫苦。

“走吧。”李承秉道。

当前有侍卫提着灯笼带路,一行人骑马缓行,马蹄落在地上,发出答答声。

李承秉脸色紧绷,目光落在前方黝黑的路上,心里的火一阵又一阵往上拱。今天华灯初上,他去到太子府上,听说太子悄悄去看了废妃韦氏,心情低落,出城散心去了。李承秉忽然想起前世太子曾有一次夜里出城回来病了几日,据说是因落水受冷,也不知是不是这一次。他带着人出来之后找了一阵,碰到慌乱的宫人,这才知道太子落水,立刻赶了来,却不想见着肖稚鱼。

相比几年前,她已是长开了,肤如凝脂,容貌娇美,与他记忆里的模样重合。李承秉胸膛仿佛被重重捶了一下,堵着恶气,他面色如笼寒霜,恶狠狠盯着她。此刻见她湿衣狼狈,多了楚楚之姿,心里那股戾气几乎快压抑不住。

从河岸回驿馆不过两里地,李承秉一路面色不善,肖稚鱼心知肚明,也不敢吭声,直到远远看见驿馆门前挂着的灯笼,她悄悄松了口气,面上礼数做足,道:“谢谢殿下一路相送。”

李承秉忽然勒马停在肖稚鱼身前,道:“小娘子随谁一起来长安的?”

肖稚鱼心下一咯噔,轻声道:“跟阿兄一起来的。”

李承秉道:“肖家郎君有官身?”

肖稚鱼越发不安,抬起眼偷偷看一眼他,对上他嘴角噙着的冷笑,她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李承秉见她低眉顺眼极其老实的模样,心中怒气稍消退,但另一层怀疑却渐渐浮起,他微眯着眼,上下打量她,语气却变得温和起来,问她家中有几人,打听她兄姐情况。

肖稚鱼一听就猜出他用意,心揪着,脊背窜起一股凉意。可李承秉拦在马前,摆明了要问清楚,不会轻易放她过去。肖稚鱼还只能佯作无事,将家中情况告知。

李承秉听她说肖思齐明经及第入长安为官,面无表情,双目深沉,他盯着她看,忽然轻笑一声,踩镫下马,几步走到肖稚鱼马上,忽然伸臂,将她从马上捉下来。

46 ? 第四十六章

◎试探◎

肖稚鱼心狠狠拧成一团, 面色煞白,双眼泛起泪。

几个侍卫跟着下马,为首者正是陆振, 他想起前些年在广济寺的事,心里嘀咕,豫王碰上这小娘子似乎脾气总是格外的暴, 便往前走了两步, 有意相劝。

李承秉扭过头来, 铁青着脸喝道:“滚远点。”

陆振和侍卫提着灯牵马往后退开,面朝外远远守着。

李承秉抓着肖稚鱼,脸背着光,透着一股子阴沉,他双目死死盯着她, 缓缓道:“原来你也重活过来。”

肖稚鱼听见这句,惊得三魂丢了两魄, 瞪直了眼,可心底一根紧弦崩着,告诉她绝不能认。若她不认, 还可以装作无辜再做打算,但若是认下,李承秉岂能放过前世恩怨。

她深深呼吸一口,眼泪串串掉落, 直视着李承秉的双眼道:“殿下说的何意?刚才虽然涉险,并未危及性命,谈不上重活。”

李承秉胸中憋着恶气, 咬着牙根, 一把捏住她的脖子, 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与齐王勾连,私开城门,你可真对得起我,桩桩罪行,便是杀了你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