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选了肖秀邻,她也不能说什么,就陪着肖秀邻说了一会儿话,不露痕迹地安抚她。
肖秀邻也觉得奇怪,幺娘年纪还小,每回和她说过话都觉得舒坦,心想这大概就是投缘。
肖秀邻佛经到手里十来天,读来读去,别说个中三昧,就是皮毛都没蹭到一点,表现的毫无慧根。肖明川暗自心急,每日将她叫去说些佛理给她听。这日清早他收到外面送来急信,看完之后脸色骤变,匆匆来到后院,见肖秀邻还在那颠三倒四地念经,一句没念完,却已是错漏七八个,肖明川听得头大,赶紧叫她停下。
“快收拾一下,这会儿准备准备,马上去广济寺。”
肖秀邻一听不用念经了,也不管去哪,提着裙子就要往屋里跑。肖明川又嘱咐,“穿的素净些。”
肖秀邻意识到什么,回头看过来,想了想道:“父亲,只我一个去太过扎眼,不如叫上幺娘陪我。”
肖明川皱眉,但见女儿眼巴巴望着自己,他道:“她比你小,出门在外还需你照看着。”
肖秀邻笑道:“幺娘懂事,实在不需多操心。”
她进屋去,两个婢女翻箱倒柜,找了件浅青撒花半臂,粉白下裙,只简单梳了个高髻,露出修长脖颈,略一打扮,便比平日瞧着成熟两分,韵致非常。
肖稚鱼被叫了来,上了马车,见肖秀邻一身用心打扮,这才猜到是怎么回事。
肖秀邻还当她孩子哄,“今日有空闲,我带你去广济寺玩玩。”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有人道:“这话糊弄谁呢?还不如直说给她听。”
肖秀邻柳眉挑起。
车帘掀起,肖如梦扶着婢女的手坐上来,她也换了身新衣裙,蓄意打扮过,头上除了一支金钗,还簪着一朵半开的芍药,衬着她面容妩媚,浑身那股清冷都少了几分。
肖稚鱼喊了声“六姐”。
肖如梦颔首,道:“等会儿去了寺里别乱跑,今天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肖秀邻道:“我自会看紧幺娘,你怎么也来了?”
“自然是三叔父让我来的,”肖如梦瞥她一眼,翘起唇角笑道,“看来是信不过你。”
肖秀邻哼了一声,想到她能在这儿,定是肖明川开口允许的,肖秀邻只觉得这几日的佛经全白读了,撇开脸不去搭理肖如梦,一路只和肖稚鱼说话。
广济寺建了有百年,香火鼎盛,往来信客每日都络绎不绝。肖家的马车出发的早,可上山的时候,已经是近午时了。寺门前停着不少马车,肖秀邻掀开帘子,一看就拧了下眉头。
肖如梦却不怎么在意,拿出靶镜照了照脸,道:“肖家能知道这消息,其他人家也行,都知道是好机缘,不来看一眼都不死心。”
肖秀邻听她一张口就没什么好话,一股气上来,道:“六姐看得这样透彻,怎么也要上赶着来呢?不是非京兆沈郎不嫁?”
肖如梦脸沉下来,将靶镜收好,朝后唤了一声,婢女听见,立刻从后面跑来,肖如梦提起裙摆慢慢下车,这才回头来道:“我来可不是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念头,只是三叔父答应了我,这次来了,日后亲事需我自己点头才成。”
见她往前走,肖秀邻道:“父亲怎如此偏心。”
肖稚鱼劝道:“这才是亲疏有别呢,只有最亲近的才会诸多管束,八姐瞧不出来?”
肖秀邻听了,心里那点别扭散了大半,她钻出马车,道:“我们也下去吧,前面就是山门,也没几步了。”
山门前堵着十几辆马车,道路狭窄,要挪出位置都不容易,已有几位年轻娘子,像肖如梦她们一样,下马车步行过去。
肖稚鱼粗粗扫了一圈四周,就见锦绣华衣的小娘子有好几个。
肖明川送出门前叮嘱过,让肖秀邻她们照常上香,在寺中多走走,看有没有年纪十七八岁专心礼佛的公子。肖秀邻当时还大为不满,道:“身高样貌一样像样的提示都没有,这样的公子若有好几个,又该怎么说?”
肖明川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