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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自来取我的命了?”

裴砚紧攥了一下拳,他眉心凝结着化不开的愤懑,“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从扬州那边头被卖过来的,你还说自己不会舞刀弄枪,只会弹一些小曲换得生计。你说你的父母兄弟皆死于战乱,你还说羡慕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建功立业的将军,若当时有像我这般的人或许你的亲人们便不会死……”

女人像是想到什么似乎忽然讥诮大笑起来:“哈哈哈——也就只有像你这样你脑子的蠢蛋才会相信这些话!”她此刻狠狠地一下将自己头上那块覆着的那块布扔掉,她现在的身体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她仍用狠厉的眼神盯着裴砚,“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在我接近你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不仅如此你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我通通都知晓,我将这些烂背于心就是为了让你上钩!我原本还想着让你上钩还得费些时日,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这么愚蠢,我不过是每日在念耳边说些倾慕之语,你就上当了!”

“咳咳咳——”她在说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后她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有多蠢了吧?”

裴砚脸上的神情逐渐从愤怒转变为平静,他又缓缓蹲下身来看着嘴角挂着鲜血的女人,“你的主人是荣王谢瑆吧,你还不知道他已经抛弃你们自己跑了吧,如果你能乖乖说出来他的藏身之地,或许陛下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柳姣姣听到他这话后狠狠朝他吐出一口血沫:“既然我已沦为你们的阶下囚,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裴砚面色冰冷的盯着她。他以前是真的把女人视为自己知己,只是令为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只不过都是赤.裸裸的算计,就连他以为的美好相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

柳姣姣终于还是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

之后几日她仍然发着高烧,就当她以为自己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就连她的身体也逐渐慢慢恢复起来。

裴砚每天都会来牢里看她,在她没有醒的时候裴砚就吩咐侍女给她上药喂药,她醒了之后裴砚就接着审问她,就好像她不说出谢瑆的下落裴砚就不肯罢休似的。

柳姣姣虽然伤好了不少,但她仍旧面色苍白,曾经娇弱惹人怜的样子也被阴狠怨懑取代,她那双冷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砚,“你治好了我又不杀我,你的主子不会怪你吗?”

裴砚眉头紧皱:“只要你一日你不说出谢瑆藏身之地那我便一直这样审问你。”

柳姣姣听到之后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为何不对我用刑呢,这样你能更快得到答案吧?”

裴砚听到她这种要求后眉头皱得更深了。以柳姣姣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裴砚真的对她用了刑,那么不等她说出什么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裴砚坐在监牢外沉默了许久:“其实……你做得很成功,你确实很了解我,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因为……你很像我小时候认识过的一个人,她也是如你这般沦落风尘,只是不同的是她最后死了,我没能救到她。或许我从你的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我不忍心看你如此可怜,于是拼了命的想救你,我知道这世间沦落风尘之人何其多,但我那时却不惜忤逆父母违背君命拼尽全力想救你脱离苦海,我大概是错了……”

柳姣姣听到他这话后脸上嚣张阴狠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她在此刻竟然也会感觉到一丝愧疚,真可笑,她竟然会有这种感觉?

裴砚在看到她低下头沉默的那一刻便抓住这个机会开口:“我不逼你说出你主上的藏身之所,接下来我只要问什么,你答是或者是不是就行了。”

裴砚语气容不得她丝毫拒绝。

柳姣姣继续沉默不语。

裴砚开口问:“你主人交给你的任务是要将襄王带到颍州吗?”

“…………”

柳姣姣又是一阵沉默,不知这种气氛僵持了多久,她最终像是妥协似的点了一下头。

裴砚见她松口又紧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