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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赵音仁的牌位和棺椁。宣凤岐进来时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谢昭华已经将灵堂周围的人都打发走了,就连刚才引他过来的那名婢女也在到达之后匆匆退下了。

谢昭华真的像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她一边将纸钱扔进了金盆中一边呆滞地掉着眼泪。宣凤岐站在她后面心情复杂,他确实不知道在别人伤心时如何一本正经开口问那些事。

谢昭华见所有人都退下后便一下将手中的纸钱全都掷入燃烧着的盆中。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后随后便起来转身看向了宣凤岐:“你来了。”

宣凤岐微蹙起眉来,他虽然对赵音仁的死感到十分惋惜,但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他看着谢昭华许久,随后才开口问:“你说你知道衡城战败的内情?”

谢昭华听到宣凤岐这样问后忽然笑了一声:“若不是这样说,你又怎么会乖乖进我府中呢?”

宣凤岐听到她这样说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所以,你故意用这件事引我过来?”

谢昭华此刻绕过宣凤岐,她走到了点着一盏又一盏长明灯的棺椁旁,随后她从棺椁后面抽出来一把锋利的宝剑。宣凤岐见状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谢昭华今日是铁了心要杀他了。

宣凤岐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孟拓此刻就在谢昭华的府里,但这里毕竟是谢昭华的地盘,他若是贸然喊起来必然是落不了什么好处。而且谢昭华事先就将所有人都支走了,她此刻又没有立刻要杀了自己的意思……

就当宣凤岐脑中飞速运转时,谢昭华忽然仔细端详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宝剑:“这把剑是父皇在我及笄礼上送于我的,他说我虽然不是从中宫腹中生出的,却有异于常人的胆魄与聪慧,他还与我说过若我是个皇子,那么太子人选必定是我的。”

谢昭华将冰冷的剑锋贴上自己的脸颊,就好像在透过那把剑在体会太宗皇帝以前所给予她的父爱那般。可是这种爱是扭曲的,是她的父亲给她宠爱却告诉她,她因为自己是女儿身而永远排除在皇位人选之外。

“若是他早选我当储君,或许他就不会被我那个心狠手辣的弟弟杀了。或许我那可怜的侄儿还能有父母在侧,父皇给了我对女子来说天大的殊荣宠爱,可是他却残忍对我说,我是女子,女子不能继承大统。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好不过是看在我母妃在背后的势力罢了,他希望把我培养成一个能协助未来储君的棋子。我当初以为他对我跟对其他的妹妹们不一样,我还对他感激涕零,后来想想这可真的是可悲啊。”谢昭华说着说着,眼中便充满了一股悲怨之气。

事到如今,她不能不恨把她当成棋子利用的父皇,恨心狠手辣的谢玹。

宣凤岐听到她这一番话后眼神带着一丝同情,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就算是这样,这也不该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你在晋州的时候杀了许多平民百姓吧,你有没有想过你平时一口一个贱民,若你为君,又是否真的爱护那些百姓?”

谢昭华听到这话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虽然十分想要皇位,但总比你好多了。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你小小年纪就能蛊惑我那多疑的弟弟为你痴迷,还跟其他人有染,整个大周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她一步一步靠近宣凤岐,神态恍若癫狂,“难道你走到这个位置你就没杀人吗,说不定你回过头去看就会看到你杀的人比我多的多了,你走过来的路可不是干干净净的。我恨我的父皇,但他死了,我恨谢玹,但他也死了,但现在我最恨的是你!”

宣凤岐看到谢昭华眦目欲裂的样子冷冷道:“不,你只是将自己愤怒转嫁到他人身上,事到如今我与公主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若公主真的恨我恨到骨子里那就应该即刻一剑杀了我。”

谢昭华听到后直接提剑抵住了宣凤岐的脖颈,她的手微微发抖,眼神却异常坚毅。她确实恨不得现在就想杀了宣凤岐。

凭什么?

凭什么?!她明明用尽自己所有的心力去讨好她的父皇,用自己的能力去教导幼弟,她向所有不如她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