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这便是本王帮助你的意义,你明白了吗?”
沈英衡呆愣在原地思索了良久,随后他跪下行军礼:“我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我知道空口无凭,对于冒犯王爷之事我甘愿受罚,只是……外面风言风语也并非空穴来风,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查清沈家被灭真的跟王爷有关,那我也绝不手软。”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话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本王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英衡已经起身离去了。宣凤岐站在回廊里良久,他觉得有些冷了,就连脖颈上的鲜血也逐渐干涸。也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拿着细软的帕子轻柔地擦着他脖颈上的血迹。
宣凤岐轻笑了一声:“你刚才在旁边偷看了?”
孟拓听到后立马跪下领罪:“王爷,属下实在不放心您一人独处,所以这才在旁守着您。没想到竟看到有人意图行凶!”
宣凤岐听他这样说后转身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你方才在沈侍卫想行凶时怎么不上来将他擒住?”
孟拓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呆愣住了。他当时真的想上前杀了那名侍卫,可是当他看到宣凤岐那副永远挂在脸上的从容不迫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件事无需他来插手。他跟在宣凤岐身边这么多年,早已学会揣测宣凤岐的心思了。
宣凤岐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于是又笑了一声:“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本王早知道他会在今日意图不轨,他远在禁军营内无法靠近本王,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是本王给了他这个机会。”
孟拓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地看向宣凤岐:“王爷,您……”
宣凤岐觉得有些累了,他坐在了回廊旁边的横木上:“让一个恨极了你的人放弃想要杀你的念头,那就是把他的恨发泄出来。更何况那孩子不是真的想杀本王,他若真的恨极了本王,大可在刚才见面的时候就一刀要了本王的命。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想问个明白,但本王没有确定的答案给他。”
孟拓听不懂宣凤岐后面那句话的意义,他接着问:“既然那侍卫对王爷动过杀心,王爷为何还要把他留在禁军营中,如此一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宣凤岐听到孟拓这话后又笑着摇头:“让一个人心悦诚服不能是光用身家性命做要挟的。”
孟拓听到这里又愣住了。因为他听明白了宣凤岐这句话,他真实地感受过宣凤岐用这种方式对待过他,宣凤岐能够这样对待他,也能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别人让别人臣服。
孟拓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宣凤岐给的,所以他一直对宣凤岐忠心耿耿。他知道自己将一生效忠于眼前之人,可是当他听到宣凤岐对他与对别人别无二致的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滋味。
宣凤岐咳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看向外面的月亮:“今夜是正月十五,月亮又圆了一回啊。”
孟拓闻言也朝着宣凤岐视线望去,只见那一轮清冷的月亮悬挂在天上。玄都城里的灯光也逐渐微弱。孟拓恍惚间觉得此情此景与宣凤岐甚是相配,宣凤岐本是那高悬在天空中的月,任何人都不得亵渎。
宣凤岐咳了一声,随后他起身道:“本王累了,回府吧。”
孟拓听到后连忙回神:“是,属下遵命!”
是啊,无论宣凤岐怎样待他,都是他愿意的,他只愿做守护在宣凤岐身边的星点。
……
上元佳节一过。谢云程就迫不及待处理起那些谋反之人的家眷,按理来说,谋反之罪无论轻重都应该诛九族。当年谢玹改大周律令的时候坚持不更改这一条,之后他的手段也有人亲眼目睹了,所以他在位的那些年里人人都害怕他的狠辣,之后也没人起过异心。
谢云程本来也想像谢玹那样处理那些人的。直到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谢玹的那些手段虽然狠毒遭世人诟病,但起码是最有效的,杀鸡儆猴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觊觎他的权势了。可是这时谢云程又想起了宣凤岐宫宴那晚看向他的眼神,他知道宣凤岐害怕了。
宣凤岐其实对他总有一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