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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宣凤岐的一言堂,但谢玹身后的那些亲贵们可是谁都不服这个曾经只能伺候在先帝身边的男宠。

谢云程回过神来的时候点了点头:“嗯嗯,我会听皇叔的话的。”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样说后微蹙起眉头来:“我并不是让陛下听我的话。我只是想陛下能够尽可能的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长大。”

以前谢云程在田庄的时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每天都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也担心自己做不好事情会不会挨一顿毒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谢云程吃穿不愁,他可以发展一下自己的兴趣,用自己的喜欢的且轻松一点的方式活着,这孩子啊,以前过得太累了。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眼前闪过了一丝光:原来……他心里一直想的都是这个吗?

不知为何,谢云程鼻尖一酸。以前不会有人在意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渐渐的,连他自己都不在意了。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说“希望他选择喜欢的长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早就做好了一辈子都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宣凤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后道:“陛下,该用午膳了。”

谢云程此刻红着眼背过身去,他咽了两下口水,企图将自己哽咽的情绪咽下去:“皇叔……那个,我已经跟裴砚约好要在文德殿用午膳了,等用完午膳我们就一起去马场跑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他明明已经不是单纯良善的好人了,他见识过人心最毒的恶,也接受过宣凤岐虚伪的善意,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无坚不摧了。但他此时此刻为什么会被宣凤岐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弄哭呢?

奇怪,这太奇怪了!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是虚伪的,如果他现在不是身处皇位,谁会在意他,谁会对他好?

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期待,这是他很早就告诉过自己的话。

宣凤岐想在他身后叫他但没叫住。这孩子怎么最近总是冒冒失失的?而且他刚才还听到谢云程好像有哭腔。

宣凤岐站在楼台前看着谢云程越跑越远的身影,他此刻好像想起来一件事……谢云程今天不是要跟耿志山一整天都要练习骑马吗?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去呢?

第50章

宣凤岐那日与温郁谈完话之后就让谢云程亲笔写了一道封他为颍州督河工的圣旨。颍州水患虽然没有南方严重, 但当地地形复杂,修建堤坝,挖河引水的时候就显得困难许多。

温郁在当户部尚书的时候就与工部共事过, 元盛十年黄河改道的时候他也参与过赈灾和修筑堤坝的事情。所以这次他去颍州修建河道还是有些经验和把握的。

宣凤岐的意思是,温郁收到旨意之后就即刻启程赶往颍州,不得有误。温郁原想着刚入秋的时候还能吃上庭院里栽种的柿子,现在看来他是无福消受了。

温郁收到圣旨当天便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就当他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庭院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温兄, 温兄!”

温郁一听到这咋咋呼呼的,就知道是谁, 他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走了出去。就当他刚想开口说裴砚身为朝廷命官却还是不稳重的时候, 他看到了少年身边跟着的那个人,他那轻松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微臣参见陛下!”

谢云程这还是第一次来温郁家,他早就听说过温郁勤俭持家,为官清廉。如今一看,他的这宅子布置的确实不甚奢靡, 而且他的院子里种着一些柿子树,那上面密密麻麻结着青涩的果实,好像再过十天半个月果子就要熟了。在在通往后院的小径上也种着许多翠色的毛竹。

谢云程连忙上前扶起温郁:“温大人不必多礼,听说温大人今日便要动身前往颍州了,所以孤与裴卿便想过来送送你。”

温郁听到这话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光, 同时谢云程这个时候也跟他交换了一下眼神:“温大人今日只当是我们两个友人为你送别好了, 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