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割舌头是他做的。原来他现在的残暴程度跟原主差不多了吗?
他从史书看到了原主的下场,他穿越过来也一直想改变史书中的命运。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他的性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趋近于原主了,难道他也会被不可更改的历史所主宰吗?
他现在只是想保住性命,而他的行为逐渐变得不像他了。他想保护自己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狠心更加像原主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他终究没有办法对抗历史吗?
或许是今天听到了太多不好的言论了,虽然那些百姓评价的大多都是原主做的事情,可是宣凤岐听起来就是不舒服。
不,或许所有人听到一些有关于自己不好的言论都不会高兴的。宣凤岐今日也累了,他在长乐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开始飘散起雨点来,而那些小雨点逐渐变大,落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王福贵此刻为他撑起伞来:“王爷,再往那边走就要出城了。”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才恍惚中抬起头来,他往旁边看的时候发现有一座红漆尽数剥落的大门,大门上的守门兽都生了绣变成了暗褐色,其中的一个锡环还掉落了,不知所踪。门上隐隐约约的封条也起了边变得暗黄,院子里杂草丛生。
宣凤岐看着那门的规制和院墙的高度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房子,他问王福贵:“这里是谁家?”
王福贵抬眼看了一下,随后他便低下头来:“禀王爷,这里曾是罪臣沈氏的府邸。”
宣凤岐听到之后眉心微动:“哪个沈氏?”
王福贵继续道:“禀王爷,是先帝的神武大将军沈长青。”
宣凤岐听到后蓦地睁大了双眼,刚才他还听到了有人夸赞沈长青是个好人,没想到现在就走到他的府邸面前了。今日是清明节,谢玹下令诛杀沈长青满门的时候正好是三年前的清明。
宣凤岐隐隐觉得这荒破的宅院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在吸引着他。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那扇门前,王福贵继续为他遮着伞,而宣凤岐却道:“你们就在这等本王。”
王福贵听到之后敛去了伞,他跟他的两个徒弟退后:“是,王爷。”
宣凤岐走到荒草丛生的院子里,这里的血迹已经被这三年的风雨给洗刷干净了。但他好像还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这种压抑的气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场景,好像是在梦里。
对,在梦里他看到了这院子里无数的人哭嚎呐喊,府内的一切都付之一炬。是的,沈长青的府里确实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前面院子除了一面画着凶兽辟邪墙再无其他,宣凤岐越往里面走越觉得这种痛苦的气氛越重,他好像亲身经历过这种感觉似的。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到过灭门现场,也没有看到过大规模的屠杀。他继续往前走,他看到了院子里散落的各种碎掉的瓷器片,这些瓷器在还未碎掉前一定十分精美。可惜宣凤岐现在没有空去研究这些瓷器了,他继续往前走着。
他看到了一些未烧完的家具——一个已经烧了一半从木架上掉下来的摇篮。小孩子玩的竹球,一些碎布片,这里荒凉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当年那场灭门案的凄惨。
宣凤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感觉到一滴温柔的东西从脸上滑落。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见过这种场景了,但绝对不是从这里,可是他遍寻记忆却找不到跟现在场景有关的事情。
就当他站在荒凉的院子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一间昏暗的屋子里有亮光。当年谢玹下令诛杀沈长青一家的时候可是一个人都没留啊,那现在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呢?
宣凤岐想到这里便轻声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前堂后殿的祠堂,虽然祠堂的匾额已经被烧没了,但是这座祠堂是整座将军府保存最好的建筑物了。宣凤岐缓缓走了进去,与此同时他闻到了比刚才更加浓烈的烧纸钱的味道。因为今日是清明,道路两边本来就有很多人烧纸钱,宣凤岐刚才进来闻到纸钱味还以为是从街上散发过来的。
这里竟然有人在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