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的事,你须得死死瞒着,不能让任何一人知晓。”
江寻年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应道:“是。”
“你先回去吧,这些事儿,我会与你祖父说的。既然年年已经提前与我们透露了这些事,便是让我们占了先机,侯府定能自救的。”
“我知道了,爹。”
江寻年离开后,江玉成叹了口气,呆坐了一会儿,才去找了老侯爷。
江寻年花了两三日,调整了心情后,便去跟杨春生商议了去云开书院的事。
听到江寻年说,可以帮他去云开书院读书,杨春生立时就跪下磕头了:“你这般为我着想,实在无以为报……”
江寻年忙将他扶起来:“诶!你我是同窗,千万不要这般客气。而且你能不能顺利去云开书院,不是我能决定的,你须得让我外公认可你的才学,才能成。”
“你能给我这般机会,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杨春生忙道。
杨春生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激动之时,还流了眼泪。
江寻年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不得不承认妹妹说的很对,这杨春生生得就是好看,擦眼泪的动作看上去十分随性,却又自有一股风流。这样的人,很需要一层秀才的身份做护身符。
“……寻年兄你不知晓,家中为了我读书,已经是倾尽全力,奈何我虽有一些读书的能耐,却是比上不足,难以高升。当初我也曾想过去云开书院试一试,奈何路途遥远,又担心进不了云开书院,反而浪费了盘缠与时间。正好甘大人能保举我进白桐书院,我才舍了云开书院的。现在有痴读了几年书,进云开书院应当没那么难了……”
听着杨春生絮絮叨叨的话,江寻年才知道他读书的事儿有多难,这也与妹妹说的事都对上了。
杨春生说话时,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让江寻年都不免生出许多同情与不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生读书,远的先不说,秀才的功名你应当能拿下的。”
杨春生点了点头,露出感激又倍感安慰的神色。
等到小年封印后,江玉成果然带着江寻年和杨春生上了乔家一趟。
乔老爷子考了杨春生一番后,提笔为他写了一封推荐函。
得了推荐函的杨春生,又买了一些点心等物,上甘府拜访了一番,言明了自己来年去云开书院读书的事,这事儿就暂且定下了。
到了小年后,过年的喜庆氛围就更加浓烈了。
老侯爷褫夺了老夫人的管家权,即便是后来接回了府,也没有再让她管家过,府中的许多事,就要乔氏承担了。
对于此事,除了江玉容是喜闻乐见的,还特地抽了时间来帮乔氏打下手,其他几房的心情都很不一样。
虽然老侯爷没有言明要立长子江玉成为世子,但看乔氏已经开始接管管家权的情况,老侯爷第一中意的人选,还是他了?
这让几个嫡子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四房。
乔氏忙得根本没时间顾忌那些酸言酸语了,她实在是忙得很。
江遐年在系统中,看到了各房蛐蛐自己娘的事,一一记了下来,等以后能说话了,统统要告状!哼!
到了二十八二十九时,江家各处的亲戚,都纷纷来到了侯府,准备除夕祭祖事宜。
老侯爷见乔氏没有精力照管小孙女,便特地接了过来,让这个小孙女与自己在一处。
江遐年也没想到,在这最讲究男女尊卑和长幼顺序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了这么大的特权,不仅亲爹江玉成要招待客人,二哥江寻年和三哥江达年也忙得被抓去招待族中亲戚了。
“见过侯爷!”一个面皮枯得像老树皮一样的人,在后辈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给老侯爷见礼。
老侯爷有点幻视朝堂上的淮王了,忙起身去扶他道:“八叔多礼了,今日只论族中长幼,不论身份官阶,该侄儿跟你见礼才是。”
老侯爷这话也不是客套,还真踏踏实实地给老树皮行了个晚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