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了。”说完转头出了谢府。
吴生愣在原地,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用鼻子嗅了嗅:“我嘴不臭啊,我今日明明漱了口的呀。”他一头雾水。
午时,谢无痕来到了慈济院。
那时饺子正在锅里热气腾腾地翻滚,娃娃们则在叫嚷:“待会儿我要吃最大的那一个。”“不行,最大的一个归我吃。”
小莲出言劝和:“既然吃不到最大的,那就吃包了铜钱的。”
娃娃们跟着一阵欢呼。
其余妇人则一边忙活一边闲聊,偶尔还传出一阵朗笑声。
整座院子都被笼罩在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氛围里。
苏荷也帮着在饭堂里收拾桌案,抬眸间,看到谢无痕已走近院中。
她连忙迎出来:“大人总算是来了。”
她叫他大人,倒是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他抱拳施了一礼:“臣见过公主。”
她笑了笑:“今日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他仍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
她一哽,无言以对。
赵富及时出来解围:“大人可算是来了,公主一直在等着您呢,现下饺子已经煮好,可以开席了。”
谢无痕拒得干脆:“饺子就不吃了,公主有事尽管吩咐。”
赵富一哽,竟也是无言以对。
他寻思着这谢大人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主,缘何一遇到公主就如同吃了炮仗一般?
苏荷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随即吩咐赵富:“公公带着孩子们去开席吧,我便与谢大人去屋里说话。”
赵富应了声“是”,躬身退下了。
当苏荷领着谢无痕走进屋门时,方亦成正站在门廊另一头沉沉望过来,他的目光阴郁幽深,隐隐带着杀气。
谢无痕与他冷冷对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提步进屋。
这是苏荷单独所住的一间屋子。
屋中虽简陋,却也温馨,角落里整齐码放着她的行李,妆奁上还摆放着她平时所用的木梳、银簪,以及一个小巧的暖手炉。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是他所熟悉的她的体香。
苏荷招呼他坐,并给他倒了一盏茶:“天冷,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那温婉而随意的语气,似是在春华院时她给他倒茶一般。
只是在春华院时,她用的是昂贵的紫砂茶具。
如今在这慈济院,她用的不过是最简陋的陶壶。
眼下她的一应生活用具包括衣着首饰皆很简陋。
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即便是出身尊贵的公主,却仍是执着于那份简朴与简单!
她又说:“这些粗茶,还望大人莫要嫌弃才好。”
谢无痕本不想再饮她泡制的茶水,但听她如此说,他只得浅浅地饮了两口。
苏荷率先切入正题:“今日我听外头有人传言,说皇上将要立二皇子为太子,眼下形势不明,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的传言?”
谢无痕坦然相告:“此传言乃臣刻意散播。”
苏荷一顿:“大人这是想让两宫相斗?”
她果然聪明,竟一语中的。
谢无痕抬眸看她,懊悔自己与她相处那么久竟没发现她缜密而深沉的心机,想到此,他又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答:“没错,眼下臣对宫中情形不明,只能出此下策,欲以坤定宫去制衡长乐殿。”
苏荷也不疾不徐地饮了口茶水,“大人在宫中到底还是缺了一个眼线啊。”
他答非所问:“公主放心,臣会尽快让公主与皇上相认的。”
她再次一语中的:“眼下大人真正忧心的,除了我与皇上相认之事,应该还有皇上的安危以及当前的局势吧?”
他暗暗握拳,沉默以对。
她又说:“或许如今的皇上早已被白今安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