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澈而忧郁的眸子,再也不见了。
苏荷流下泪来,哽咽唤着:“白辰、白辰……”
空气沉静了片刻。
方亦成喘着气,暗自庆幸死的人不是苏荷。
白今安却愣在原地,手臂仍摆出施法时的姿势,只是掌风的力度已接近于无。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孙儿会毫不犹豫地替旁人去死。
他为护住孙儿的性命费了多少心思、等了多少年月,不成想竟是一切成空。
白今安痛呼一声“辰儿啊”,急忙收住招式,上前推开苏荷,弯腰一把将白辰抱在了怀里。
他一声接一声地唤着“辰儿”,语气悲痛而凄厉,声声泪下。
只是白辰早已无声无息,再无法回答他只言片语了。
洞中的氛围一时降至冰点。
苏荷也悲愤难当,咬了咬齿关,“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白今安闻言止住悲声,却也并未回应苏荷。
他从袖间掏出一块干净的巾子,细细地擦去白辰脸上的血迹,再一丝不苟地整理好他的领口、衣衫,最后轻轻地将他的尸身平放于洞中的泥地上。
他满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孙儿,就像当初看着石床上沉睡的他。
他喃喃低语:“辰儿放心,阿翁决不会让你白死的。”
哽了哽,又说:“即便是鱼死网破,阿翁也定要给你报仇。”
白今安说完站起身来,看向苏荷,眸中净是狠戾之气:“老朽为了这个孙儿百般筹谋,没想到他竟因姑娘而死,故尔,老朽今日便不得不取了姑娘的性命,以祭辰儿的在天之灵。”
苏荷冷声回怼:“你的百般筹谋哪是为了白辰,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已,何况,若非你对我起杀心,白辰也不会因护我而死,说到底,你才是那个杀死白辰的凶手,说到底,真正该以命祭白辰的人是你自己。”
白今安气得面色胀红,连颌下的白须也在跟着微微颤动,“既然你如此不可理喻、不知悔改,那老朽今日就要让你一尸两命。”他说完挥掌就朝苏荷推过去。
方亦成急忙纵身上前,挡在苏荷跟前接下了白今安一招。
白今安厉声警告:“若亦成执意要多管闲事,那就休怪老朽不留情面了。”
方亦成反驳:“晚辈说过的,这闲事晚辈今日是管定了。”
白今安冷哼一声,“好,那老朽便让你们二人一道去给辰儿陪葬。”说完以闪电之速挥拳,朝方亦成攻过去。
方亦成轻功好,速度也极快,顺利躲过白今安的招式,继而反手抽剑朝白今安刺过去。
白今安虽年纪大了、身子骨不那么灵便了,却是拳法多变、招招致命,竟是徒手抵住了方亦成的长剑。
二人从单孔融洞打到外面的融洞,从地面打到洞顶,一番较量下来,方亦成身上原先的伤口绷开,一时血流如注,渐渐有些不支。
白今安面上浮起得意,边进攻边出言相劝:“你现在若肯收手,老朽看在往日情分上会考虑饶你一命。”
方亦成忍着伤口的疼痛一边接招一边回:“前辈不必再废话,尽管放马过来。”
白今安见其不听劝,愈发下了死手,趁他一个疏忽,运功伸掌一推,硬生生击中了他的肋骨。
击得方亦成飞速后退,狠狠撞到了洞壁上,并沿着洞壁跌落在地,跌得他口吐鲜血、伤上加伤。
苏荷急忙奔过去,扶起他:“方公子可有碍?”
方亦成擦掉嘴角的血迹,摇头:“姑娘放心,我无碍。”
随即看了眼洞内的石门,低声交代:“你和姑姑速速离洞。”
苏荷点头应了声“好”。
白今安早就杀红了眼:“老朽说过的,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说完挥拳朝二人攻击过来。
方亦成立即将苏荷推开,上前接招。
苏荷也不磨蹭,急忙去唤早已晕倒在地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