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松了口气:“没给定金就好。”
得闲的功夫,苏荷会沿着融洞西头的一道隐蔽的石缝走出去,看看洞外的情况。
洞外仍是满目苍翠,不闻人声。
方亦成陪在她身侧:“姑娘放心,少卿大人昨日搜过这座山,眼下应该不会再来了。”
苏荷看看茫茫山林,道了声“那就好”。
方亦成见她面色苍白:“姑娘可是身子又痛了?”
苏荷摇头,语气淡淡:“方公子放心,我已好得差不多了。”她说着坐到了一旁的岩石上,“但有一事,想请方公子替我去办。”
方亦成问:“何事?”
苏荷答:“谢无痕俨然已发现我的身份,故尔才兴师动众地来搜山,眼下我虽已离开了他,但还有一个叫春兰的婢女仍留在谢府,方公子能不能替我去打听打听春兰的情况,若条件允许,将她救出来自是更好,届时我定当重谢。”
方亦成点头应下:“姑娘放心,我明日便动身去京城打听消息。”
苏荷垂首,郑重道谢。
在方亦成准备前往京城之时,谢无痕已先一步返回了京城。
连日不眠不休地搜寻,他显得更瘦了,甚至也有些喜怒无常了。
吴生不过是担心他口渴给他倒了盏茶水,他竟嫌茶水太凉“呯”的一声摔碎了杯盏,吓得吴生半晌不敢出声。
末了他才喃喃相劝:“即便……找不到少夫人,头儿也得生活下去啊……这日子还得过啊……”
谢无痕低喝一声:“你闭嘴。”
吴生只得噤了声。
片刻后谢无痕吩咐:“传春兰进屋。”
吴生垂首应“是”。
吴生去传唤春兰时还忍不住低声提醒:“头儿这几日有些阴晴不定,你说话做事且多留几个心眼儿,别触了霉头。”
春兰点头:“我知道了。”
姑爷哪是这几日才阴晴不定啊,自小姐离开,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早就阴晴不定了。
春兰进屋后福身施了一礼,唤了声“姑爷”。
谢无痕坐在玫瑰椅里,手里拿着那本《为奴》,直接问:“你家小姐可有什么异性友人?”
春兰一顿,摇头:“没有。”
她自是知道方亦成的存在,但她不能说。
谢无痕沉沉看着她,半信半疑。
继而又问:“张秀花是不是与你家小姐在一起?”
春兰喃喃回:“姑姑不是回老家了么?”
他冷笑:“我派人查过了,她并未回去,是你家小姐先行一步将她打发走了,对吧?”
春兰摇头:“奴婢不知。”
他问:“你为何没走?”
春兰气息发颤,不敢答。
他再次冷笑:“你留下来,便是为了帮助李姝丽混淆视听对吧?”
春兰噗通一声跪地:“奴……奴婢不敢。”
谢无痕却继续问下去:“你家小姐的容貌为何会与李姝丽相同?”
春兰喃喃答:“小姐与那李姝丽……本就长得相像。”
谢无痕的语气愈发狠戾:“是塑骨对吧?”
他可记得在苏荷离开前几日,他曾无意中与她提到塑骨一事,她竟慌得打翻了茶盏。
只是当时他对她深信不疑,故尔未作他想。
如今忆起,才知处处是破绽、处处是漏洞,也处处是笑话。
春兰缩着肩、耷着脑袋,不敢再反驳。
谢无痕叹了一声:“你倒是对你家小姐忠心耿耿啊。”
随即唤了声“来人”。
吴生躬身入屋:“头儿,何事?”
玫瑰椅里的男人闭上眼眸,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上去疲惫而绝望、隐忍而狠戾,片刻他睁开眼眸,不疾不徐地吩咐:“将春兰押去柴房。”
吴生一哽:“咋……咋又押去柴房了?”
他答:“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