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现在是回大理寺还是回府?”
谢无痕看了眼天色:“时辰还早,去一趟无忧茶肆。”
吴生垂首应“是”,这便准备去驾车。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曾艺道身上的伤势已大为好转,肩膀已能活动自如,唯有手指还不大灵便,却也不影响生活。
他又可以坐在茶台前煮茶了。
谢无痕出现在三楼茶室时,他早已温好茶水,语气不疾不徐:“看来,少卿大人又遇到难题了。”
谢无痕没立即应声,而是径直坐到他对面,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本官来找曾先生,便是曾先生价值的体现,否则,曾先生如今还在大理寺狱蹲着呢。”
曾艺道回:“即便少卿大人不这般明说,曾某也有自知之明。”
谢无痕随即举起杯盏晃了晃,“曾先生这茶水,好似比不得先前了。”
“没想到少卿大人竟是品茶高手。”
“算不得高手,不过是对曾先生的茶艺尤为关注而已。”
曾艺道语气谦和:“实不相瞒,如今虽居于家中,却未得自由,空间受缚,必言行受阻,故尔茶艺才有所退步。”
谢无痕冷眼看着他,话里有话:“如此小挫便致茶艺退步,看来,曾先生所看重的并非是茶道本身啊。”
“依少卿大人之言,曾某看重的是什么?”
谢无痕轻笑:“曾先生所看重的,应该是自己的师妹,以及师妹所生的那个孩子吧?”
曾艺道也笑:“少卿大人言重了。”
谢无痕再次饮了口茶水:“曾先生应该听闻了周元泽的死讯吧?”
曾艺道语气淡淡,答非所问:“看来,她得手了。”
“曾先生在为她高兴?”
“这是自然,不应该高兴么?”
谢无痕往前倾身,凑近他,目光幽深而狠厉:“看来,曾先生在时时留意那个孩子的情况。”
曾艺道回:“曾某与谢大人,彼此彼此吧。”
“敢问曾先生,她现在究竟在何处?”
“少卿大人果然是遇到难题了。”
“你且废话少说。”
“实不相瞒,曾某不知。”
谢无痕这才坐直了身体,狐疑地盯着他:“你竟不知?”
曾艺道反问:“曾某该知吗?”
“她可否联络过你?”
曾艺道摇头:“她与曾某并无交情,自然不会联络。”
谢无痕沉默片刻,语气冰冷:“曾先生当清楚,若曾先生再无价值,本官便会将曾先生再次投入大理寺狱中。”
曾艺道起身施了一礼:“曾某诚惶诚恐,但曾某已竭尽全力,还望少卿大人见谅。”
“曾先生知道怕就好。”谢无痕语气里净是威胁,“但愿下回,本官能从曾先生口中得到点儿什么。”说完转身走出了茶室。
曾艺道看着他的背影,沉沉舒了口气。
安子入得屋来:“先生,这位少卿大人不会真将您押回狱中吧?”
曾艺道神色微敛:“放心,他很快便没功夫理我了。”
安子不解:“为何?”
曾艺道笑了笑:“因为他要为他的夫人苦恼了。”
毕竟那位夫人大仇得报,又怎会长留他身侧?
此时谢无痕已走出茶肆大门。
吴生迎上来:“头儿,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谢无痕抬眸看天色,问:“到什么时辰了?”
吴生答:“才刚到午时。”
谢无痕推测:“公主昨夜杀周元泽,今日必然还在城中。”
吴生面露难色:“京城这么大,此事又不宜声张,咱们怎么去找?”
谢无痕思量片刻:“既然找不到她,便只能将她引出来了。”
吴生不解:“如何引?”
谢无痕沉声吩咐:“你先带人去守住各处城门,我再作势去城中搜捕杀害周元泽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