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功力,将样貌不同之人塑造成样貌相同之人,让他们如这瓶中的花朵般如出一辙。”
她瞪着幽黑的眸,不可置信:“天底下竟有这等奇事?”
他亦有同感:“起初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试探问:“夫君是从何处听来的此事?”
他答:“自是从可信之人口中听来的。”
她给他满上茶水:“这等奇事听了也便听了,夫君莫要当真。”
他也不想当真,但偏偏不得不当真。
他嘴上回:“娘子说得是。”
她也给自己满上一盏茶,端盏饮茶的片刻,心中思绪已是千回百转,她想,她若再在谢家待下去,怕是要被谢无痕扒得寸缕不剩;她想,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暮色里,一阵秋风卷过,海棠树上的枯叶簌簌而下。
或许,冬日很快就要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苏荷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她先是送走了张秀花,让其找一处客栈安置,待她杀掉周元泽,再带着张秀花一道离开。
随后她开始记录与谢无痕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西山别院的第一次见面、到与他第一次洞房,再到敬茶那日的鸡飞狗跳、到避子汤被揭穿时的吵闹,到生辰宴时的《白良关》,到谢二郎的出现……
丝丝缕缕、历历在目,处处是温情,处处若泥沼。
她急切地想要抽身而退,却又不得不承认沉溺于其中的安逸。
春兰拿着她记录的纸张问:“小姐当真要对李姝丽毫无保留么?”
苏荷摇头:“怎能毫无保留,我自是隐去了复仇的事情、伪造胎记的事情。”
顿了顿,又说:“还隐去了关于平安巷与无忧茶肆的事情,免得到时李姝丽去找青叔和曾先生的麻烦。”
末了又吩咐:“你将这些记录给她送过去吧,明日待我忆起更多细节时,再来抄录。”
春兰应了声“是”,转身出屋。
苏荷看着春兰离去的背影,看着这遍布谢无痕痕迹的屋子,一时竟有些情难自抑。
如同一场交接,她须将现有的一切交付出去。
是不舍吗,应该不是。
或许只是不习惯失去而已。
但她失去了太多,必须要“习惯”失去了!
李姝丽将那些记录的纸页放于床头,时不时便拿出来浏览一番。
时不时还要自言自语一番:“竟然只娶妻不纳妾?”
又说:“竟然还知道给妻子收集花露。”
又说:“竟然还在家中种植了一片梅林,当真是情真意切啊。”
她立于客栈的窗口,每日远远地看着谢无痕出门上值。
他身形颀长、面容俊朗,即便是一驻足、一回眸,也可见其绰约的风华。
她心头窃喜,满目得意:“这个深情而专一的男人,是我喜欢的。”
第95章 搏
苏荷除了每日记录与谢无痕相处的点滴,还抽时间特意去了一趟平安巷。
她就要离开京城了,有些事须得与青叔交代清楚。
青叔是个知趣的老头儿,凡事只听吩咐,从不多问,“小姐安心办好自己的事便可,滋济院有我和小莲在呢,你尽管放心。”
苏荷自是放心的,“在用度方面青叔也不必担忧,我会差人定期送些银钱过来。”
青叔摆了摆手:“眼下我们多少能挣些钱了,也够这一大家子的开支了,小姐自个儿的钱当自个儿收着,不用管我们。”
苏荷笑了笑:“银钱充裕些总归是好事,青叔不必推辞。”
随后她又与院中的娃娃们玩闹了一会儿,与几个老弱妇孺闲聊了一阵,这才坐着马车打道回府。
回府的路上,她看着被秋风卷起的车帘兀地想到,天气渐凉,还须得给自己和张秀花置办两身冬日的袄子,毕竟谢家的衣裳她们是一件也带不走,毕竟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