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仍是担忧:“可如今小姐日日与姑爷同食同寝,这伤要如何养?若被姑爷发现要如何解释?”
苏荷沉默半晌,低声回:“总有办法的,我再想想。”
沐浴完,张秀花又给苏荷包扎好伤口,再给她换上谢家少夫人的行头。
除了面色苍白些,她看似与先前没什么区别。
张秀花问:“背当真不痛么?”
她答:“放心,受得住。”
“胳膊能抬么?”
她答:“能抬。”
临出门,苏荷还不忘交代青叔:“万一谢无痕过来问起什么,青叔该知道如何回答吧?”
青叔慈祥地笑了笑:“小姐放心,春兰都跟老朽交待清楚了,老朽不会说错话的。”
苏荷福身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坐上马车回府。
雨夜的街道空旷而寂寥。
久不停雨,街面的积水越来越多,有些路段的积水甚至漫过了街边花坛。
张秀花看着车外的雨幕:“眼下怡春楼那边应该散了吧?”
苏荷答得漫不经心:“散不散的,都跟咱们没关系了。”
“也不知姑爷回府了没?”张秀花怜惜地看向她:“小姐可想好了今夜要如何应付?”
苏荷也看了眼车外的雨:“放心,谢无痕今夜忙着呢,没那么快回府。”毕竟那怡春楼里还有个被下了迷药的二皇子。
她又说:“我回去后直接歇下,待他回来时我已入睡,他自不会搅扰到我,也自不会发现我身上的伤。”
“过了今日,明日呢?”
苏荷深吸一口气,沉声回:“明日自有明日的法子。”
马车穿街过巷,不足半个时辰便顺利到达谢府。
苏荷刚一进春华院的拱门,春兰便迎出来:“小姐总算是回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担心小姐。”
苏荷松了口气:“放心,我无碍。”
又问:“姑爷没回来吧?”
春兰摇头:“一直没回来。”
苏荷应了声“好”,随即进屋就寝。
更深露重,雨夜好眠,但苏荷却无法入眠。
她胳膊痛、背也痛,耳边还留意着屋外的动静,寻思着谢无痕究竟会何时回来。
但谢无痕一夜未归。
次日清早,小六子来春华院禀报:“头儿昨夜忙了一通宵,没来得及回府,特让小人来告知少夫人一声,还望少夫人见谅。”
苏荷问:“他今日可会回来?”
小六子摇头:“不确定,头儿说少夫人晚膳不用等他。”
苏荷笑了笑:“好,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
转而又故作疑惑问:“平日都是吴生传话,今日怎的换成你了?”
小六子叹一声:“昨日吴哥犯了大错,正在大理寺罚关小黑屋呢。”
春兰忍不住插言:“吴生犯了何错?”
小六子面露难色:“小人不方便多说,小人先告退了。”说完抱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春华院。
苏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几番思量。
昨夜她利用吴生的大意顺利逃脱,定让谢无痕雷霆震怒吧?
如此也好,他越是震怒便越是不甘,越是不甘便越是想要抓住她。
如此,他就会一头扎进公务,进而一连几日不归家。
如此,她也就能顺利地掩人耳目地养好身上的伤势。
想到此,苏荷长长舒了口气。
虽诸事不顺,但只要有谢家少夫人这重身份,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对谢无痕而言,昨夜同样是诸事不顺。
起先是二皇子赵搏被人下药生死未卜,他急忙差人去传太医,几番诊治下总算将人救醒。
那赵博平日里装出一幅和善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今日却一反常态大发雷霆,誓要掘地三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