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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好人,但她终究负了这个好人。
苏荷反手握住他的手,软声解释:“是贫妾不对,贫妾不该瞒着夫君,但贫妾的本意却是想好好守住这个家。”
他深吸一口气,伸臂揽她入怀,继而在她额上重重落下一吻。
如此,他算是彻底信了她!
车窗外,树影婆娑,月色如水,整座京城好似都坠入到一个巨大的梦境里,这个梦境虚无、缥缈、无边无际……
次日,谢无痕早起去上值。
苏荷却在榻上睡到日上三杆,直至张秀花进屋收拾,她才慢悠悠从榻上坐起来。
张秀花满腹感慨:“小姐儿时吃尽苦头,如今倒是过了几天好日子,一来不用早起伺候夫君梳洗更衣,二来也不用每日去正院给婆母请安,这是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过的快活日子啊。”
春兰一边给苏荷梳妆,一边笑盈盈回:“这可是咱们小姐的福气。”
苏荷看着镜中的自己,语气淡淡:“这哪里算是我的福气?”
这明明是死去的李姝丽的福气!
她不过是个偷“福气”的贼而已。
春兰嘴硬:“反正在我眼里就是小姐的福气。”
话刚落音,一婢子进屋禀报:“少夫人,吴生来了。”
苏荷一顿,“他今日没随少爷去上值?”
婢子摇头:“没有,说是有事要向少夫人禀报。”
苏荷道了声:“传吧。”
吴生阔步迈入正屋。
他身后还跟了四名小厮,小厮手里抬着两
个大木箱。
进屋后吴生示意小厮将木箱放下,随即抱拳施礼:“小人拜见少夫人。”
苏荷看了眼木箱,问他:“这里头装的何物?”
吴生笑了笑,提步上前打开箱盖。
印入眼帘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白银,光灿灿一片,足足有上千两。
苏荷不解:“这是从哪里搬来的?”
吴生答:“从书房,头儿说这是送给少夫人的零用。”
她吩咐,“那直接搬去库房吧。”
吴生连忙摆手:“头儿说了,这是他的私房,不入库,不走公中账面,少夫人想怎么花便怎么花。”他说着压低声音:“如此,老夫人那边便不会晓得。”
苏荷兀地沉默了。
他明显是在解决她的后顾之忧,好让她安心地去救助慈济院。
他也明显是对她愧疚了,想要尽力补偿于她。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不过是她精心编织的谎言。
她道了声:“辛苦你了。”
吴生拱手回:“少夫人莫客气。”随即觑了眼旁边的春兰。
春兰哪会不知他的心思,转身端来一盘糕点:“劳动你跑一趟,这是少夫人赏给你的。”
吴生连忙接过糕点:“多谢少夫人。”继而朝春兰抛出一个会心的眼神,领着几名小厮退下了。
屋内静下来。
张秀花绕着两个大木箱走了两圈,由衷感叹:“姑爷可真阔绰,那库房里本就有数不清的银子了,如今竟又拿出这么多私房。”
春兰也附和:“姑爷对小姐可真好。”
“就是,就是。”张秀花连连点头。
末了又目露担忧:“姑爷如今这样好,来日小姐偷偷离开时,他当真能放手么?会不会派人四处追杀咱们?”
她可是记得当日姑爷在街头斩杀狱囚时的情景。
苏荷面色不变,答非所问:“姑姑,还是将这些银子放入库房吧,慈济院那边需要的银子仍从我嫁妆里拿。”
张秀花心有不甘,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啊。
她问,“这是为何?”
苏荷答,“咱们不能欠谢家太多。”
张秀花黯然垂首,“哦”了一声。
苏荷随即又吩咐春兰:“这两日,你记得去吴生跟前探一探瓜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