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白皙(2 / 3)

她就是觉得,有眼睛在盯着她。

“我没在讽刺你。”卢丹桃强调。

“你不洗就出来。”薛鹞冷冷地声音从芦苇后传来。

卢丹桃简直说不出话:……

她真的服了。

这个人平时心眼子多得要命,合着都是多在她身上了是吧?

要是她真的被人挟持,等他反应过来,她早挂了。

估计尸体都飘到下游去了。

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一边暗自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岸边挪。脚底踩上一块滑溜的石头,她猛地一颤,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嘶”了一声,吃痛地弯下腰,正想查看脚踝,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水面,整个人霎时僵住——

水底之下,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幽幽地向上浮起。

她使劲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眼花。

可随着那东西越来越近,河水的波动清晰传来,卢丹桃终于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不是错觉。

那真的是一个人!

那个人浑身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长发如同水草般散开,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睛正无声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卢丹桃想放声尖叫,可嗓子像是被棉花堵着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惊慌地想后退,却又怕动作太大惊动水中的那个人,

只能极力放轻动作,手忙脚乱地抓起岸边的衣服往身上一披,也不管有没有穿进去,拔腿就朝薛鹞的方向冲去。

薛鹞耳尖微动,敏锐地察觉到芦苇后的呼吸声陡然急促混乱。他倏地起身回头:“你怎么——”

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一道温软的身体就猛地撞进他怀里。

触感温软,衣襟被怀中人用力攥着,她整个人紧贴着他,像是巴不得直接爬到他身上一般,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少女正在瑟瑟发抖。

薛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听见怀中少女颤抖着嗓音:“有禁婆…”

“什么?”

卢丹桃猛地松开他的衣领,哆哆嗦嗦地迅速往河中一指:“河里有禁婆。”

话音未落,她又立即重新攥紧他的衣襟,比之前还要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禁…婆?”薛鹞蹙眉。

那是何物?

他抬眼向河面望去,可芦苇丛生,距离又远,即便他身量颇高,也难以看清河中具体情况。

他试着向河边迈步,却被胸前“挂”着的卢丹桃挡住了去路。

他向左,她就跟着向左;

他向右,她也急忙忙地挪向右。

薛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这样挡着我,我要如何查看?”

怀中的少女疯狂摇头,手指攥得更紧,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薛鹞无奈,只得侧过身,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带着这个人形挂件,艰难地挪到了河边。

卢丹桃吓得不行,刚刚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

散乱的长发、惨白的脸、直勾勾从水底浮上来的身影……简直是她童年所有噩梦的集合体。

“她是不是上来了?”她把脸死死埋在薛鹞肩后,声音闷闷的,带着颤。

薛鹞没有立刻回答。

他目光冷凝地盯着河面。一具尸体正缓缓浮上水面,长发散乱,皮肤肿胀发青。

他听不懂卢丹桃口中的“禁婆”是何物,但他可以判定,这具尸体至少已在水中浸泡七日有余。

七日前溺毙之人,除非被重物所缚,否则早就该浮上水面。

为何直到此刻才出现?

更何况这一路走来,四处皆是深山老林,杳无人迹。

就连父亲当年搭建的草屋也被毁坏于多年前。

那这具尸体……从何而来?

父亲回忆中所言的桃源人家…莫非就在附近?

迟迟等不到薛鹞回应,卢丹桃心急如焚,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