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难过不舍,假意摸了摸不存在的泪水,语锋一转。
“可是——小柳儿,本来这么些年,你该是在妈妈手底下做事的,如今你逍遥自在了这些年,妈妈是一点银子都没朝你要啊。”
“你的身契妈妈便当作不知道了,但这些年你该赚的钱,是不是得,添补一下呀?”
她时刻注意着小柳儿的反应,话里的贪婪已经掩饰不住。
至于身契,按理说她当然不会这么大方,无非是她早在当年将重病的小柳儿丢出去的后,小柳儿的身契便一同被扔了。
小柳儿皱眉,她知道老鸨贪,但还是被这副不要脸的样子镇住了。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带的钱够不够,要掏出自己准备着的银子。
赵凉絮按住了她。
她上前一步,和声对老鸨说:“这位妈妈不如先带我们去寻小柳儿母亲的遗物?钱嘛,自然是好说的,咱们小柳儿是被贵人救了的,她既然能活成这样红润活泼的样子,想来便知道贵人待我们小柳儿是很好的,还愁欠着你的钱?”
赵凉絮回头叫了一声竹木,竹木悄悄递给赵凉絮一打银票。
赵凉絮手指夹着拿着银票在老鸨面前略过,在老鸨想伸手拿走时又手快收回了袖子里。
“妈妈瞧吧,将事情利索办好了,小柳儿那些钱算什么,本宫......我的银票才算是贵重的。”
这是赵凉絮第一次自称本宫,还是她“不小心”顺嘴说出来的。
本宫二字,自然是太子、公主和妃嫔的自称。
安和清算了许多皇子,但是还有好些个长公主活得好好的。
且不管一个皇家的“长公主”怎么微服来了烟花柳巷,赵凉絮这一顿操作,再刻意摆出个挑着下巴的蔑视样,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还真是将老鸨唬住了七八分。
“妈妈该懂事吧?”
赵凉絮青袖半掩面,朝老鸨示意。
“哎呦哎呦,自然自然,几位朝这边来~”
老鸨扭着腰肢,边摇头晃脑边捧场:“想不到咱们小柳儿福气这么大,妈妈我也是把心放肚子里了。”
她有些小心地试探赵凉絮:“不知这位,该怎么称呼呀?”
赵凉絮唇角勾起,吐出一句:“告诉妈妈也无妨,但妈妈能命硬到知道我的称呼吗?”
老鸨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忙摆手:“嗨呀,我就是随口一问,姑娘别放在心上。”
小柳儿望着赵凉絮从容地吓唬老鸨,有些失语。
她落到后边悄声问竹木:“凉絮她平时也这样吗?”
竹木更是深呼吸:“公主她,确实是、嗯,比较......比较厉害的。”
她看着赵凉絮现在自得模样,一时之间也讲不出口赵凉絮平时的性子如何。
赵凉絮等人随老鸨进了玉嫣的房间,玉嫣还在下边招待着,一时回不了房间。
老鸨对玉嫣房间很是熟悉,旁若无人地走到玉嫣的梳妆柜,自柜脚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双手可捧着的木制匣子。
“玉嫣这丫头,如今虽做了花魁,可妈妈到底是妈妈,她这房间里的要紧物件没几个,做妈妈的可是都知道的。”
她说这话颇有些自傲。
“瞧吧,只有这匣子她宝贝得紧,必然是柳絮留下的东西了。”
小柳儿有些郑重地接了过来。
还没等小柳儿的情绪酝酿几何,老鸨眼睛左右转动,长着些皱纹的手便伸了出来。
“瞧着小柳儿这么难过,快些将银子给了妈妈,我也好让你们早些回去再好生倾诉啊。”
小柳儿生生被打断了情绪,一贯的好脾气都生了几分怒。
赵凉絮站了出来,将自己那一打银票塞到了老鸨手上,佯装发怒:“你这妈妈好不会看气氛!”
老鸨被一震,正打算清点银票的手都停了下来。
没等老鸨说话,赵凉絮继续说:“原想着你是个聪明人,可你这番做派却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