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当回事,还害得你在这等了大半天, 真是太过分了!”
桑灵非皱着眉,抬眸看向桑灵韵:“桑四?她是你什么人, 按长幼顺序, 她应该是你的四姐, 你这么随意称呼她, 虽不是本家, 就能如此不守规矩吗?”
东莱桑家只是梁水桑家的一脉分支,这一脉唯一能和本家够上的老太太去世,本家自然要出人来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选了她过来, 桑灵非原本打算去仙灵参加这一次的玄门考核, 升一个六钱天师,这样她就是桑家百年来最年轻的六钱天师,比那个不能提的人更有实力。
定好的事被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东莱桑家横插一脚, 桑灵非本来就没什么好脸,又听到桑灵韵这个小辈如此不懂规矩,心里对东莱桑家怨念更重。
忽然被教训一顿,又碍于对方是本家的人,桑灵韵敢怒不敢言,只能讪笑一下点头称是。
转过头,桑灵韵拨通了那个电话,眉眼阴沉。
“嘟——嘟——”
一直没人接。
就在桑灵韵没有耐心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她瞥了一眼后座的人,低声道:“你人呢?”
对面似乎有些惊讶:“我已经到桑家了啊,你去高铁站了?”
桑灵韵:“……”
对面还在笑:“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去接我。”
桑灵韵:“……”
她就问了一句人呢,提都没提自己在高铁站,她是故意的!
桑灵韵握紧手机,死死咬着牙关发动车子。
桑景,你可以死了。
***
桑家老宅大门前,桑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能想到对面恼羞成怒的样子,她牵了牵唇角,心情有一点好。
谢遇依旧趴在她的马甲内兜里,抬头看到她脸上轻快的笑:“你故意的?”
桑景没有否认,抬手把她摁了进去:“桑家里也有天师,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能伤到你,待在我身边别乱跑。”
“好。”
谢遇心里冒泡泡。
熟悉又陌生的红漆大门,现在门头两边都挂着白幡,一直延伸到内院,桑家老宅古色古调,什么东西都讲究风水布局,定下了就不会变,至少老宅的样子和桑景记忆里没有丝毫差别。
她一路走到灵堂,一些穿着孝衣的人看到她也没上前打招呼,似乎是不认得她。
灵堂里放着盖了白布的冰棺,上面还有几张黄符。
桑景走过去,跪在灵堂遗像前,弯下腰磕了三个头。
磕最后一个的时候,桑景额头抵着地面迟迟未动。
老太太,我来送你。
老太太算是桑景的姥姥,说是算是,是因为在这个桑家桑景没有感受过任何一个人的善意,这些所谓的亲缘,对她来说,更像一场劫。
老太太虽然不曾善待过她,却也没有对她横眉冷眼急言令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说她与桑家最后的尘缘落在老太太身上,但这次,她送老太太一程,这份尘缘也就了了。
自此,她和桑家恩怨两清。
起身后,一旁有人递过来孝衣:“回来了,老太太病了大半个月,临走前还想再看看你。”
这句话看似说得随意,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桑景的不满。
桑景接过孝衣直接穿上,她是亲系子孙,还要在头上和腰间缠白巾。
她看向身旁给她递孝衣的人,现在的桑家老二,桑辞云,也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人,桑灵韵的母亲。
“二姨。”桑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你们既然知道,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一声呢,我又不会不回来看看,还让老太太带着遗憾离开。”
桑辞云脸色变了变,看着桑景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
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笑脸迎人的样子,怎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了。
然而她认为的低眉顺眼,只是桑景垂下眸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