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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藏春 富贵金花 83992 字 1个月前

现,一字一句道。

“倘若真叫她逃了出去。”

“你们所有人,也都不必活了。”

第79章

商队里大多是走南闯北的粗犷汉子, 另有几个随行的女眷,不是押货人的妻女,就是打杂役的农妇。

宋蝉穿着粗布衣裙,肤色蜡黄粗糙, 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没人多看她一眼, 更没人主动与她搭话。

这样最好,孤身逃亡,不起眼才是最好的保命符。

因没有官府的路引文书,她只能蜷缩在装货的木箱里。箱中塞了些毯子, 虽有些厚重, 但如今正值深秋,夜里寒气重, 倒也不至于闷热难耐。

宋蝉已经许久未曾安睡, 自计划出逃那日起, 她的精神便一直紧绷着。

如今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听着外面商队汉子们粗犷的谈笑声,竟不知不觉昏沉睡去。

再醒来时, 商队已停在驿站外歇脚。

商队的饭食很简单,夹生的陈饭, 配着一碗飘着几片菜叶的清汤。

但或许是因为终于逃出生天,重见自由, 也或许是为了之后的路程积攒体力,宋蝉竟觉得这饭食格外香甜。

饭后,她向领队讨了份舆图,借着驿站昏黄的灯光仔细查看。

眼下距离京城已有百余里,明日商队就要改走水路。

她指尖沿着蜿蜒的水路图慢慢移动, 最终停在一个点上——凉州。

那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凉州距京城千里之遥,陆湛的势力再大,手也伸不了那么远。

况且,那里与外族接壤,香料原料遍地都是,可当地人的制香手法却极为单一。

宋蝉摸了摸贴身藏着的荷包,里面是她离开前换好的的银票,足够在凉州盘下一间小铺子。

若能顺利抵达,她便能用自己的制香手艺,结合当地的原料,调制出独特的香品。

她曾在花月楼时,就听往来商客提过,凉州的香料生意极有赚头。

秋风送来桂花香,宋蝉只觉得之后的日子充满无限希望。

哪怕前路艰难,哪怕要吃苦受累,也好过被陆湛囚在宅子里,做一只任他摆布的雀鸟。

登船前,宋蝉特地观察了码头的状况。

岸口如往常一般平静,只有几个懒散的税吏在抽查货物,并未见官兵大肆搜捕的迹象。

不知是陆湛的人还没追到这里,还是早已在暗中布下了眼线。

为防万一,她特意选了船舱最底层——那里多是穷苦百姓,鱼龙混杂,反倒是最不易被搜查的地方。

只是底舱的生活远比想象中艰难。

昏暗潮湿的船舱里挤满了男女老少,汗臭、鱼腥和便溺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宋蝉虽然从小在花月楼长大,却也未曾受过这等苦楚。密不透风的底舱,加上晕船,她吐得天昏地暗,难以进食,几日下来就瘦了一圈,脸色惨白如纸。

幸而同舱的彭娘子对她多有照拂。

彭娘子不过三十出头,模样也极年轻。原是云都绣坊的绣娘,丈夫在漕运帮工,日子本过得和美。

只是今年春上,她丈夫突发急症去了,留下她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更可恨的是,丈夫尸骨未寒,本家那些叔伯就带着地契上门,硬说这宅子是她夫家祖产,又骂她是克夫的扫把星,生生将她们孤儿寡母赶出了家门。

彭娘子说起往事时,总是笑着,仿似那些委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听说凉州那边缺绣娘,工钱也给得大方。我想着,横竖都要继续活下去,不如带着孩子去闯一闯。”

底舱里浅水难寻,彭娘子却总是把自己那份干净的饮水让给她,夜里还帮她按揉太阳穴缓解晕眩。

在彭娘子的照顾下,宋蝉终于适应了底舱的环境,逐日好了起来。

船上的日子枯燥乏味,两人边谈论起过去的事。

宋蝉不敢告诉彭娘子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