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眼前妇人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 明澈的眼神透着关切。
宋蝉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下半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仿佛有磨得极其锋锐的刀尖剜着骨头。
她低头看向双腿,右腿只是些擦伤,左腿却摔得惨不忍睹。
中裤被岩壁上的树枝刮裂, 露出半截的小腿上满是血迹,伤口深可见骨。她试着动了动,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姑娘,使不得,你的腿伤了,可不能乱动。”妇人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宋蝉忍痛点了点头,目光扫视四周。
她依稀记得,这还是红林谷的某处,但具体位置却无从判断,四周荒无人烟,连鸟鸣声都显得稀稀落落。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妇人身上。
农妇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妇人按在她胳膊上的手布满了老茧和皲痕,显然是常年劳作的痕迹,脸上的神情亦带着几分局促和审度,似乎不习惯与她这样城里来的陌生人打交道。
她从前并未听过红林谷里还住着人家,但好在眼前这名妇人看起来并无恶意。
况且眼下这境地,哪怕来的是个壮年汉子,她也得硬着头皮找人求救。
宋蝉摸遍身上,发现腰间的钱袋子早已不知去向,腕上的金缠丝玉镯也碎成了两截,唯有鬓间那枚金簪还完好无损。
宋蝉果断将发间金簪拔下,强硬递到农妇手中。
“大姐,我的腿应是断了,能否请你帮我寻个地方安置一晚,再请个大夫替我瞧瞧?这金簪先当作定金,若之后我的家人能寻过来,定会重金酬谢。”
这话既是恳求,也是有意透露给妇人她的家境。
她一个孤身女子陷落荒山野岭之间,最怕的就是有人起了坏心思,将她随意发卖,甚至谋财害命。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以利相诱,许给这妇人一些好处,既显诚意,又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看她现下这伤势,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路了,日后定还要有求于妇人,也好行事。毕竟她现下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唯一能倚仗的,便是这妇人了。
妇人看着手中金簪,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连忙摆手道:“嗨,姑娘这话说的。现在日头落了,山路难行,得明天早晨才好下山寻大夫。”
那金簪子实在是重,妇人还是没忍住诱/惑,佯装不经意地将簪子收回袖底:“姑娘就叫我林婶子吧,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在我们家先将就一晚,我替姑娘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丈夫正好在附近拾柴,姑娘且在这儿等等,我这就去喊他来。”
虽然大夫暂时上不来山,她还要忍一晚上的痛,但无论如何,天色渐晚,四周怕有野兽出没,去妇人家里但总比待在这荒山野岭强。
宋蝉自称姓宋,又感激道:“林婶子愿意帮我,那是最好不过了,多谢林婶子。”
林氏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很快就带着丈夫推着板车而来。
林氏的家位于红林谷附近的一个小村里,村子不大,零散地住着几户人家。
林家的屋子显得有些寒酸,墙壁是用黄土夯筑而成,屋顶只用茅草铺就,还有好几处地方漏了光。前几日刚下过雨,房梁下摆着几个木桶,里面盛满了雨水。
尽管家中简陋,林婶子还是特意为宋蝉重新收拾出一张床。床上的被褥虽旧,却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宋蝉坐在床边,身上的锦衣华服与这简陋的屋子格格不入,仿佛一只误入草窝的凤凰。林婶子站在一旁,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宋姑娘,家里破旧,娘子莫要嫌弃。”
宋蝉笑着摇了摇头:“林婶子说哪里话,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她这话并非客套。小时候,她和阿娘住的地方比这里还要简陋得多,何况如今她这个情况,能有个遮风挡雨的落脚处,已是万幸。
第二日一早,林婶子如约带着一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