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莫名地,奚华听出“记得”二字他咬得更重,师兄显然想得到肯定的答复。
她也很想记得,但是每次看他练剑,她看的都不是剑,而是他执剑的手、修长的腰身和飞扬的衣袂。
她很想集中注意力,但目光不听使唤,总被其他东西牵动。
怎么会这样呢?这怎么能承认呢?她自己都说不清缘由。
假如被师兄知道,他就是脾气再好也不能忍受,恐怕再也不会教她了。
“还没记住?”宁昉见她迟迟不应,径直走到她身后,把溯安放进她手心,从后面揽住她的手也不放开,“是要这样才能记住吗?”
奚华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他会说“提前适应”,是提前适应这样的距离。
师兄“亲自”带她练了一遍,他比溯安耐心细致,亲手还把一招一式调整到适合她的幅度和节奏,确认她能跟上了,再提高标准。
且他全无冒犯之意,全程保持着距离,除了轻轻托住她执剑的手,其余各处界限分明,没有任何接触。
这个姿势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朦朦胧胧想起来,很久以前也有人站在她身后,这样握着她的手。
是谁呢?无论怎么回想,她也想不起那个人的脸,漫长岁月拉上一重重幕帘,把过去远远地隔开。
一整套剑法已经结束了,她还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近距离仔细看,发现这把剑也似曾相识。她何时何地因何种原因握住过它吗?
回忆好似雪地白茫茫一片,想要追溯也无从,莫说故人背影,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当时那种迫切又慌张的心绪,似乎也只是一种错觉。
她默默打量手中的剑,看了好一会儿,恍然从光洁的剑刃上看到了师兄的脸。
目光交汇的刹那,她才意识到师兄还在身后,并且也静静看着她。
“宁师兄为何这样看我?”她没回头,只从剑刃上看着他的眼睛,试图自己寻找线索。但他温柔眼波把一切都盖过,她什么也没找到,连最直白的含义也看不懂。
宁昉也没有移开视线,对着剑刃上那张疑惑的脸坦然作答:“看你在发什么呆,看你不认真练剑在想什么,看你要这样看我到什么时候——”
“你别看了。”她蓦地转身,用左手遮挡住他的眉眼,“看了这么久,师兄还没有看够?”
她忽然有点慌乱,也没想到自己动作那么熟练,那句话脱口而出,问完了才隐隐感觉拗口,她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吗,也这样叫他吗?
她不确定,又叫他一遍:“师兄?”
师兄没有回答她,是不是被她的冒昧举动下了一跳?不然为什么他没有移开她的手,就这样任她遮住视线。
并且他抓住了她执剑的右手,掌心包覆整个手背,不再是若即若离轻轻托着。他腕上的玉镯也贴过来,带着细微的凉意,擦过她微微发热的皮肤,就好像她也戴着。
她松开剑柄,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没有自己站好,反而单手抱他,把他执剑的手也箍在腰间。“以前我也这样抱过你吗?”
他动也不动,也没反抗,却说:“没有。”
“真的吗?”她不信,这姿势明明很顺手。
可他坚持说:“真的。”
她的好奇心就到此为止,意兴阑珊地改口:“那我抱的可能是别人吧,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宁师兄。”
“以前没有,现在可以有,以后也可以有。”宁昉也很快改了口风,“如果你想,你随时可以抱我。”
“谁说我想?我现在不想,一点儿也不想!”奚华立刻放开他,快步走到一旁树下,熟练地抱起了雪山。
她动作太快,手心里微湿的水痕一下子被雪山的绒毛蹭干,她都没有发现。
雪山没看懂这是怎么回事,练剑练得好好的,主人怎么突然跑过来抱它?而且她似乎有点脸红,心跳也比平时更快,是练剑累了?
无论如何,它很享受主人的怀抱,就像以前的日子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