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酷吏——”周思仪从桌椅上站起,“不如我给太后娘娘讲一讲高大人擅长的刑罚。”

“高大人擅墨面之刑,伤口会溃烂至少半月、奇痒难耐,若犯人想除去印迹,非剜肉割骨不能解。”

“高大人还擅长挑筋去指之刑,高大人所用之刀极钝吃,要一点点地搓磨着,等筋脉尽断,才能将五根手指砍下。”

周思仪躬身道,“高大人还擅长剥皮实草,只要将人皮一点一点剥下来,添上稻草,好时时刻刻警醒着殿中的贵人。”

周思仪说得阴森可怖,可方知吟却浑然不惧,她嘲弄道,“这些刑罚对付的不过是大恶之人,怎么可能用到皇族身上?”

“真的不可能吗?”周思仪摆手道,“如今序州还可以在延嘉殿后吃着水晶糕,可若是圣人有了自己孩子之后,太后娘娘觉得——序州真的不会被高大人剥皮实草吗?”

高其踔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跪下道,“太后娘娘明鉴,刑不上大夫,臣就是李氏皇族养得一条狗,就算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对皇族动刑啊!”

方知吟从宝座上走下,忽而提起腿对着高其踔的胸口狠踢了一脚,“你只是李羡意他养的狗,他叫你咬谁,你就得咬谁,还刑不上大夫,我看你是专咬士大夫,给本宫滚出去!”

高其踔趴下脑袋,提起官袍跟一阵烟一样溜了出去。

方知吟背手在延嘉殿中踱步道,“小周大人,你不会真觉得剥皮实草能将本宫吓到吧?”

“太后娘娘要是不担心,就不会有此一问了,”周思仪迅速在方知吟脸上刮了一眼,“序州是隐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脉了,等日后圣人他有了孩子,他会容忍仇人之子承欢膝下吗?”

“不过这倒不是最值得太后娘娘心焦的事儿,圣人最近忙着打仗,应该没空生孩子,”周思仪正色道,“太后娘娘真正该担心的,是太上皇和贵太妃腹中的孩子。”

“圣人前去边关,生死难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太上皇要是重登帝位,太后娘娘以为,太上皇是会立贵太妃的孩子,还是他的好圣孙?”

“小周大人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严氏的孩子生下来,更不会给她一丝她的孩子可以登上帝位的希望,”方知吟冷哼道,“在这件事上,本宫不介意被你们三法司的人当枪使,让你们能放心大胆地去官场上清掉严家的人——”——

作者有话说:总算是将生活中的事情处理好了,可以继续写文了。

第53章 齐物论

延嘉殿的天空明净澄澈,如同一张平展的白练挂在云端。

高其踔见周思仪仰头望天,久久不前,忍不住张口唤道,“小周大人,看什么呢?”

“我在看天。”

高其踔背手而立,仰头道,“我与小周大人一般,无论进谏过多少次,只要面对权贵宗亲,还总是有感于天家威严,而两股颤颤。”

“我和高大人想的是两回事情,”周思仪扑哧一笑,“我想到庄子的齐物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1)。”

“我总是觉得,普天之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布衣百姓还是权贵宗亲,都是一样的。”

高其踔周思仪今日简直荒谬至极,“怎么可能是一样的,人生下来就是有三六九等的。”

“那高大人以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

高其踔指了指自己的□□,“这里便大有不同。”

周思仪干呕了一声,“脱了裤子打着灯笼都瞧不见的一二两肉,能有什么不同?”

“说得就像你那里如何雄壮威武一般,”高其踔不忘补充道,“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女子依附男子而活,如同藤蔓攀缘树梢,怎么会一样呢?”

“就如同我的妻子一般,我让她往东,她便不敢往西,”高其踔对此颇为自得,“周大人实不相瞒,我在云雨之事上有些独特的癖好,我的妻子既然嫁给了我,她除了忍着之外的还有什么办法吗?”

“高大人总以为自己的天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