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李序宝在她脚下咬着她的衣襟讨食,她竟有些不太习惯,还是摸了摸革带上,满装着肉脯的荷包,回到了浴堂殿中。
李序宝被养得油光水滑,见了她便猛摇尾巴,再用一对肉绒绒的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衣摆,周思仪只觉得她的心都要被李序宝看软了。
她将李序宝单手抱起,又让它蹲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捻了肉脯送到李序宝口中,她从前最不喜欢别人吧唧嘴,可小狗吧唧嘴简直是天籁之音。
李羡意撑着脑袋看着廊下的一人一狗,从前他养狗不过是消遣,在周思仪面前戏称李序宝为二皇子,也不过是捉弄捉弄他。
如今他觉得——他、周思仪、李序宝像一家三口。
李羡意嘬嘬了两声,李序宝便像他扑来,又不舍得回看了周思仪一眼。
李羡意摸了摸李序宝额上的绒毛,“周卿,你说这和我们俩亲生的有什么区别?”
周思仪沉默了片刻还是道,“我觉得人应该……生不了小狗……两个男人更生不出小狗。”
“哦,”李羡意将李序宝抱起,“正好今日牛院使来浴堂殿请平安脉,你让牛院使替你看看,能不能调理调理身体,生出一只小狗来。”
周思仪暗骂了一句疯子,还是跟着李羡意入殿。
李羡意将小狗放下后,便在那檀木胡交椅上坐下,一只手搭在脉枕上,牛柳切了片刻后道,“圣人身体康健就是有些……气滞不通,欲求不……”
周思仪见牛柳立马住了嘴,李羡意的脸也越来越黑,她不自禁出声问道,“这是什么病症,是不是折子批得太多累着了?”
牛柳低着脑袋道,“没什么大事,圣人只是近来注意……有的事情还是要节制一点……”
李羡意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周思仪,他近来是梦到他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从最开始只是个朦胧的倩影,到现在他已然梦到他在周思仪身上起起伏伏地喘着粗气,周思仪还轻声细语让他再重些。
他洗澡的时间越发长了,与五指姑娘会面的频率越发高了。
周思仪仍旧没想通牛太医究竟在打着什么哑谜,还是认真道,“牛太医,你要将医嘱说清楚些,圣人才能遵循啊。”
李羡意轻轻咳嗽了两声,将这个话题岔开,“朕这个病不是很严重,牛太医是提醒朕,不要太为国事忧心。”
牛柳抬起他那双苍老的眸子,颇有深意地看了周思仪一眼,又从药箱中重新将脉枕拿出。
牛柳切了片刻的脉,“周大人近来心悸多梦之疾,可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让我烦忧之人,”周思仪点了点头,她不愿谈论自己的梦境,只道,“牛太医,圣人喊我生一只小狗出来,能帮我开副药调理一下身体吗?”
“周大人,玩笑话怎么能做真?”李羡意轻敲了敲周思仪的额角,又对牛柳道,“朕和周大人暂时没有要二胎的打算,带李序宝一个人已然很累了。”
这一番话直接将牛柳听沉默了,他又切了切脉后道,“周大人还是有些气血不足,虚补上些阳气,臣要仔细问问才能确定周大人的具体症状。”
“这又是何病?”李羡意扫了扫自己手腕上的佛珠,他对于中医的阴阳二气,从来都没有听懂过,突然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盯着周思仪的□□道,“周文致,你不会有什么不足之症吧?”
周思仪看着他目光汇聚的部位瞬间涨红了脸,“什么不足之症,我没有不足之症,我身体康健!”
李羡意拍了拍周思仪的肩膀,“朕懂你,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你放心,牛太医妙手回春,定能让周卿你——重振雄风!”
李羡意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戳破他有不足之症的事实在让他的周卿难堪,他很有眼色将门掩上,“文致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只有我们三人与李序宝知晓,等牛太医为你治好后,定然不会耽误周卿你说亲。”
李羡意神清气爽地离去后,周思仪才瞪着眼睛对牛柳悄声道,“牛大人,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