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马的缰绳,“方听白,你给我过来。”
她将方听白拉到暗处,便抱手道,“我不是临走前去信给你,让你趁我不在长安这些时日里,哄着公主,顺着公主,一定要让她高兴吗,你怎么将她给带过来了?”
方听白将口中叼得那狗尾巴草吐掉,“是啊,我一直顺着她、哄着她啊,可是她说她只有见了你她才高兴。”
“你……”周思仪一拳敲到他的胸口上,却将她的手给震痛了,她以缰绳做勒脖状,“你带她来便也算了,怎么不多带几个侍卫,她若是出点什么事,我就直接吊死在你的床头好了。”
“我本来以为她性格骄纵,追个一两天便怕苦喊累要回去了,”方听白一脸正经地点点头,“文致,如今看来她还真是……痴恋你成狂啊!”
周思仪轻叹一口气道,“算了,她是圣人看重之人,身边必定有枭卫跟着,圣人都未拦,我们也只能将她带上。”
方听白拍了拍他那陌刀,“放心文致,谁说没有侍卫,我就是你的侍卫!”
周思仪再次锤上方听白的胸口,“指望你保护我,我还不如指望圣人养的那只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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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羽一下马,便一步两步的跟着周思仪,如同个叽叽喳喳地小麻雀一般说个不停。
她在宫中长大,又身边随时有人服侍,对所有东西新鲜无比。
“文致,这是什么?是黄翡翠吗?”
“这是鱼贩的磨刀石。”
“这是什么?是鲛纱吗?”
“这是打鱼的网。”
“那这是什么?是破庙吗?”
周思仪的好性子总算是被李羡羽磨没了,她咬牙切齿道,“公主,这是我们今晚要睡的客栈。”
李羡羽轻轻点了点头,“哦……”
周思仪将云浓接下马车,公主见到瞬时瘪起了小嘴,“周文致,为什么她也在这里?”
周思仪有些心虚,扭过了头不去看李羡羽,却听方听白在她身后嚼着舌根,“你都知道哭,她能不知道哭吗?”
那客栈的小二见他们似是官差,又衣衫华贵,便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周思仪先用公家的银钱替与他们随行的小厮打手安排好了房间,又从荷包中再取出些银子递与那小二,“再要五间上房。”
小二赔着笑脸道,“客人,我们小店只有三间上房,您看?”
“只有三间?”方听白掰了掰手指,便道,“那就只好,我与裴大人一间,山君自己一间,文致你带着你的小丫鬟睡。”
“不可以!”李羡羽对着方听白咬牙切齿道,“表哥,你怎么能让他们俩睡一间房呢?”
“我的好山君,他们俩从前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就一晚上,你忍一忍吧!”
“不行,一晚上也不行,”李羡羽蹲下去抱住脑袋、塞住耳朵,“方听白你若是执意要这么分房,我就在这里不起来!”
“那你便在这里蹲着吧,”说罢方听白就拿了钥匙,拉住周思仪便往客栈的楼后走,“我们先去放包袱了,你愿意蹲多久就蹲多久。”
不一会儿后,李羡羽抬起头一看,这些人真还就走了,将她一个晾在原地。
只有裴与求一个人倚在那柜台前,自上而下耐人寻味地瞧着她。
裴与求拱手道,“裴某有个法子,可以助……山君大人达成所愿。”
李羡意从地上起身,挑眉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若是真成了,我必有重赏。”
裴与求轻笑道,“这法子不便与山君大人言明,公主只消等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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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麦饭粗粝难以下咽,乳饼全是奶腥味,菜色更是只有可怜得几点油腥。李羡羽才动了几筷便停了箸,她想说上两句,却也知晓这镇上不能与锦衣玉食的宫中相比。
周思仪知道这晚膳于李羡羽而言确实是委屈她了,若不是为了她,她也不必特地赶来吃苦。
周思仪从荷包中拿出蜜肉脯递给她,“山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