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成鱼汤格外鲜美。
可惜家里没有坛子也没陶罐,陆芦只得作罢。
插完秧苗,次日江大山和江松便一起过来帮着开地,三个汉子只用了一日翻完,还给菜地起了垄,前后挖了两条垄沟,开成了一片齐整的菜畦。
因着沈应帮忙插秧,当晚,江家做了一桌饭菜招待,叫他们二人一同去吃晚饭。
刚到江家院子门口,陆芦便闻到一股鸡汤的香味,江槐正在草棚旁,把剥下来的笋皮喂给棚里的牛羊吃,扭头看到他,笑着喊了一声嫂夫郎。
送包子那天陆芦只在门口站了会儿,没有进去,这是他头一次跨进江家的院子。
江家人多,除了三间青瓦盖的正屋,东西还有两间厢房、一间柴房,养骡子和牛羊的草棚在院子前面,院门开在东边。
刚迈进院门,两条半人高的大狗就朝他和沈应跑了过来,一条黄身白面,另一条浑身黝黑。
两条狗对沈应十分熟悉,先冲他摇了摇尾巴,接着又凑到陆芦跟前闻了闻,陆芦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立时僵在了原地。
沈应见状,笑了下温声道:“别怕,它们只是闻闻味道。”转而俯身摸了摸它们的头,“这是芦哥儿,别吓着他。”
两条狗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嗅完了气味便跑开了,江松拿着弓箭从里屋出来,站在堂屋门口喊道:“黄豆黑豆,过来。”
草棚旁的江槐也跟着喊道:“黄豆黑豆,快过去。”
陆芦这才知晓,黄身白面的那条狗叫做黄豆,浑身黝黑的那条狗叫做黑豆。
江松把两条狗撵进了狗窝,回头看见他们手里提着东西,说道:“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叫你们来吃顿饭,还带上东西过来。”
那日山上带回来的野兔留了一只还没吃,因为受了伤养不活,次日沈应便把它给处理了,陆芦用盐和花椒腌了挂在屋梁上,做成了风干兔肉。
“这是芦哥儿做的。”沈应看了眼身旁的陆芦道:“他说头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正好带来让大家尝尝。”
听他一口一个芦哥儿,江松忍不住笑了笑,这成了亲的汉子果然不一样。
江槐听到他们的对话,喂完牛羊放下竹筐过来,接过带来的兔肉道:“这是嫂夫郎做的?那我肯定要尝尝。”
江松笑着揭他的短:“我看啊,你就是嘴馋。”
江槐哼了声,才不管他说了什么,拉着陆芦的胳膊便往灶屋去,“嫂夫郎,我们走。”
江松要修补打猎用的弓箭,叫沈应过去给他帮忙,陆芦则跟着江槐进了江家的灶屋。
江家灶屋里,江大山抱着孙子江秋在灶台后添柴,江母林春兰和江松的媳妇杜青荷在灶前忙着做饭。
煮好的鸡肉煨在陶罐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铁锅里正煎着鱼,热油炸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满满都是烟火气。
看到他们进来,林春兰拿着锅铲扭过头,“芦哥儿来了?”
陆芦头一回见到江家这么多人,难免有些拘谨,双手放在身前,挨着打了声招呼,“婶娘,大山叔,嫂子。”
江大山和林春兰听了,同时看着他应了一声。
杜青荷在案板前切着腊肉,也跟着点头一笑,随后看向灶台后的江秋道:“小秋,快叫小嬷。”
江秋去年刚满三岁,正是在学说话的年纪,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听了他阿娘的话,奶声奶气地喊道:“小嬷好。”
陆芦抿唇笑着哎了声。
江槐走过去,伸手捏了下江秋的小脸,夸了句:“小秋今天可真乖。”
“那是。”林春兰翻着锅里的煎鱼道:“我们小秋一会儿要吃阿奶炖的大鸡腿呢。”
江秋跟着念道:“大鸡腿,小秋喜欢吃大鸡腿。”
杜青荷看着他们笑了笑。
一家人又说又笑,江槐回过身把兔肉拿给林春兰,“对了,阿娘,这是沈应哥和嫂夫郎带来的,说是嫂夫郎亲手做的。”
“风干的兔肉?”林春兰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