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成亲了,应当唤我一声夫君了。”
桃圆面皮一熱,清了清嗓子,一扯红绸,新郎官涂天林霎时被拽到跟前,桃圆及时接住他,踮起脚尖,玉白指尖一勾,笑嘻嘻开口:“夫君,跟我走。”
涂天林目光一瞬不瞬望进他眸子,“好,跟你走。”
桃圆被他深邃黑沉的目光盯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是一种熟悉的、令他浑身发软的战栗感。
桃圆强撑镇定,放开勾着他下颌的手,稳住脚步,咳了一声,“夫君乖,抓紧了,不要摔倒喽。”
下一刻,他率先邁出步子,握住红绸走在前头。
而四周观礼的宾客早已沸反盈天。
“什么,哪有夫郎这般在成亲仪式上调戏丈夫的?”
“就是啊,而且这红绸也应当由当家男人牵着走在前头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岂不是乱套了?!”
张桂笑道:“大伙莫急呀,好戏还在后头呢。”
“村长媳妇,你不是教过桃哥儿嘛,怎么会讓他们这般行事?”
“村长媳妇你老实告诉大伙,这是不是桃哥儿擅作主张自个儿决定的?”
张桂微微一笑:“是涂猎户的意思,他说都听桃哥儿的。”
“什么?”清水村的大伙霎时震惊一片,眼珠子瞪圆了。
众人讶然转头,只见红毯那边,涂天林在桃圆的牵引下,一步步穿过院子。
柳清、元哥儿一人手执一方銅镜分站两侧,跟隨新人往堂屋而去。
狗蛋、虎子提着篮子紧隨其后,灑下一片片今晨新鲜采摘的杜鹃花。
袁福又唱:“驱霉气,迎福运!”
铜镜一侧是掛着黄符的,意在驱除妖魔邪恶之物。
当时涂天林还叮嘱过准备铜镜的村长,说黄符就不必挂了。
桃圆却悄悄告诉他:“涂大哥,一般的黄符影响不到我,放心吧。”
果然,此时桃圆正安安稳稳跟在以铜镜开路的柳清元哥儿后边,始终平安无恙。
涂天林一颗心稍安。
最后,长长的红毯在喧闹的议论声中终于走完。
苏谷和田大米接过柳清元哥儿的铜镜,随后欲收回新人手里的红绸。
哪知桃圆手一扬,扯着红绸将涂天林再次拉到跟前,方才的情景重现。
“啵!”
众人尚未浮现惊异之色,新夫郎已经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新郎。
“呼!”宾客们发出长长一片吸气声。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早有尚未出嫁的姑娘哥儿羞得捂住眼睛。
荣二道:“本以为碧色喜服已经够荒诞了,没想到桃哥儿涂猎户这般惊世骇俗——”
“就是啊就是,俺们从未见过这般出格的婚礼!”
而张桂早有预料,已经率先带头拍手,“好,好!”
大伙见状,都呆呆地跟着一块拍掌。
袁福擦了把额头的汗,他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主持这般别开生面的婚礼,真是开眼了。
在涂天林也在桃圆面颊回以一吻后,袁福已经稳住心神,不慌不忙唱:“新人进堂屋,拜堂仪式马上开始!”
狗蛋、虎子欢呼着将篮子里的花瓣尽数洒向两位新人:“拜堂啦,拜堂啦!”
桃圆笑着伸出手,涂天林把手放入柔嫩的掌心,回以一笑。
桃圆牵着涂天林迈上台阶,一步步进入堂屋。
屋里的一切陈设早已布置妥当,处处是囍,步步是新。
袁福作为司仪和主婚长辈,同张桂也已经进屋。
为避免拥挤,苏谷和田大米引导众人在院子里等候观看拜堂。
在堂屋前,摆放着三块灵位。
一曰涂天林之父胡松。
二曰桃圆之母无名氏。
三曰桃圆之父无名。
是的,桃圆在莲氏一族里是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