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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高采烈向茶坊前厅花钱借好渔具,买了些鱼饵,带上小红桶踩着拖鞋,吧唧吧唧往溪边去。

小马扎往那一放,白衍将鱼竿甩出去,这段时间又是忙录制,又是忙期末作业,青年额外珍惜此刻来之不易的清闲,遂悠哉悠哉哼起歌谣。

不等他多哼两句,头顶落下阴影,一顶带着枯草气味的帽子罩住他的脑袋。

调高帽檐,惊讶看着面前同样搬了个小马扎坐下的人,青年低唤:“陆哥?”

“嗯,戴个帽子不容易晒。”看见他姿情纵意的神态,陆时茗支着脑袋调侃,“你这样能钓上来鱼吗?”

“不能啊。”他坦率回答。

“那你还钓?”

“我小时候和我爸常钓鱼,除了鱼我俩什么都钓到过。”青年眯着眼睛,懒洋洋回答,“不过无所谓,钓的就是一个惬意,俗话说得好,愿者上钩嘛。”

不料,身旁溢出几抹轻笑,陆时茗憾人而富有层次感的嗓音滚入他耳膜:“嗯,已经上钩了。”

“哪呢?我咋没感觉?”他一听,即刻往小溪探头,抬起空空如也的鱼竿,意识到陆时茗又耍他,忿然作色朝他看去。

不等他嗔怒,就在两人视线碰撞之间,白衍瞧见对方于高照的艳阳下缀着光斑的瞳孔,陆时茗怠惰地撑着脑袋看他,眼中的温度灼得他心沸。

狼狈收回目光,按下脑门上的草帽遮掩情绪,在这场无声的战役里落荒而逃。

两人悄无声息,伴着聒噪的蝉鸣跟缓和流淌的溪涧作伴。

凝望水流上被艳阳赋予反光的银屑,白衍手握鱼竿遁入沉思。

是错觉吗?

还是因为节目最后一期的劲头还没缓过来?

难不成是陆时茗的人设出问题了?

最近他老觉得陆时茗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而且说话也正常地可怕,每次跟他对视都搞得人心惶惶。

果然,演员不容易做啊,入戏之后要想回到现实还得需要点时间。

话说,录音艺术专业有表演课吗?陆时茗演技怎么这么牛啊?

脑袋一堆问号都没解开,拖鞋踏上石子的动静越来越近,在他不注意间,陆时茗突然就握住他的手往上抬。

被他突袭,白衍肩膀抖动吓了一跳,鱼钩亮出上头正吊着猛甩尾巴的活鱼。

陆时茗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想什么呢,鱼真咬钩了都没发现。”

“……哦、我太热,走神了。”龙卷风式地狂抡绳子,白衍把鱼放进桶里,低着头支支吾吾往前走,“我、去切个西瓜,太热了,正好把这个鱼拿给厨房,今晚——哎呦卧槽!”

堆砌石子的路并不好走,青年穿着拖鞋忙手忙脚离开的时候,左脚不慎踩到右脚拖鞋,连人带桶险些翻车。

“没事吧?”

听到后头那人要朝他走过来,白衍扶好帽子蹲在地板上,朝他喝令:“打住!我很好,我没事!”

单脚踩在被温度炙烤过的石子,白衍热得像砧板上的虾,拾回拖鞋准备重新套上去,发现这个拖鞋的质量太差,刚才因为自己踩了一下就烂掉了。

“……”揪起自己断掉的拖鞋边,白衍无语凝噎。

算了,就这样丢人地回去吧。

“穿我的吧。”陆时茗踹掉自己的拖鞋给他。

“不了不了,陆哥你穿,我光着回去也行。”

看他宛若看见瘟疫一般,嫌弃地把拖鞋再踢回来。

陆时茗挑眉,半带揶揄:“怎么?怕我有脚气?”

“冤枉啊,我哪敢呐!”白衍矢口否认。

盯了他半晌,陆时茗叹息,取过他手里的鱼桶:“石头尖,别到时候划伤感染了,我帮你把东西拿回去,在这等我,我给你拿新拖鞋。”

“好的好的。”白衍并腿坐在小马扎上,乖巧等待对方给他送新拖鞋。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池尤梢,正朝他们走来,手里就提着一双拖鞋。

圆眼聚起惊愕,白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