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食用味道过于浓烈的食物,尤其是大蒜。
此刻,看着晏菡茱吃得津津有味,沈钧钰不禁跃跃欲试。
晏菡茱向来不辜负美食,更不会辜负沈钧钰。
待她饱餐一顿后,再与沈钧钰慢慢清算旧账。
晏菡茱洞察出沈钧钰的犹豫,便用公筷夹起一片刚刚烫好的羊肉,蘸上蒜油碟,轻轻放入沈钧钰的盘中。
“世子,民间有句俗语,‘食羊不配蒜,美味减半分。羊肉配蒜香,犹如仙人宴。’”
“哈哈哈!”沈钧钰不禁被晏菡茱这顺口的俏皮话逗得开怀大笑,“那我就试试,看看这羊肉配蒜,是否能让我尝到仙人的滋味?”
……
当圣上聆听大臣关于河道清淤的汇报后,不久,他又派遣使者分赴各地进行严密督查。
每年户部拨付的巨额银两,究竟流向了何方?
尽管成效或许有限,但圣上意图让各级官员明白,朝廷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有着清晰的认知。
官员们不能仅沉溺于中饱私囊,而忽略履行职责。
即便查无所获,亦无妨,因为一旦事发,唯有斩首示众。
究竟贪官的顽石般坚硬,还是朝廷的利刃更为锋利?
圣上感到一丝疲惫,轻轻闭上双眼。
邓炜年岁虽轻,却展现出果断的气魄,可见朝堂之上,不可让老迈的大臣们把持一切。
年长者虽有能力,但往往缺乏锐意进取的激情。
于是,圣上的思绪从邓炜转向了那些敢于弹劾国舅的年轻官员。
其中四人已被派遣至外地,而魏奉晖与沈钧钰仍留在京城,不知近况如何?
“赢朔,沈钧钰和魏奉晖的现状如何?”圣上询问,语气平和,仍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
赢公公深知陛下近日对权重老臣的不满,恭敬地回答:“陛下,魏大人闭门思过,深居简出。而沈大人则借口侍奉祖母,带着新婚妻子陪同靖安侯老夫人前往庄上修养。”
“实际上,沈大人以休养为名,正尝试种植从西市番商手中购得的异国种子。”
听到这,圣上略感惊讶,“这些种子有何独特之处?竟让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屈尊亲耕?”
赢公公明白,在陛下心情不佳时,应当讲述陛下愿意聆听的内容。
“番商宣称,这些种子来自他们遥远的故土,产量极高,且具备良好的耐旱性。然而自从他们抵达西魏后,便未曾再食用这些作物,想来口感不如大米和白面。”
圣上轻抚长须,微眯着双眼,“沈钧钰真的亲自下田耕作了吗?”
赢公公回答:“确凿无疑,据说他亲自播种,耗时八日,耕作十亩良田。沈大人的新婚妻子晏菡茱始终陪伴左右,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或许将成就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至今,沈大人与夫人不仅陪伴老夫人散步,锻炼身体,他们还每日亲自前往田间,细致观察作物的生长状况,记录下每一处细节。他们向老农请教耕作之道,并将这些宝贵经验逐一记录下来,以备后用。”
“哦?”皇帝自龙椅上缓缓起身,沉思片刻后踱步而行,“赢朔,即刻准备,朕欲离宫,微行察访。”
赢朔微微垂首,心中明了,皇上这是打算微服出巡,“遵旨,陛下。”
不久,一辆装饰素雅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沿着光滑的青石板路,径直朝向城门驰去。
靖安侯府的庄子近在咫尺,距离不过十里之遥。
车夫驾驭着马车,两侧各有两名骑马的侍卫随行,而沿途挑担的商贩和匆匆而过的行人中,不乏乔装打扮的伏剑司特工。
皇帝的出行,岂能如此简单?
前后左右,明哨暗卫,不下数百人暗中护卫。
马车在庄子边缘停下,皇帝一行人徒步踏入乡野。
他们直接来到沈钧钰精心培育的番麦种植地,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似乎忍不住想要亲手触摸这些异域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