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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热心的好事者细心记录,那些记载依旧显得粗疏而不完整,内容含糊不清。我翻阅过后,对于其中的操作方法仍旧一头雾水。直至后来,我才打听到农书稀少的真正原因。

“世间万物,唯有读书最高尚,众人皆渴望精通文武之道,以此献给皇室。即便有人科举落榜,也坚信,若不能成为贤相,便立志成为良医。”

然而,鲜有读书人愿意静下心来钻研农书。乡间的农夫虽然精通农事,但他们大多不识字,只能依靠口头传授。在太平盛世,这样的传承尚能维持;但在连年战乱中,首先离世的往往是长者,其中便包括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农。

沈钧钰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难以置信。

农书?

他年至此,所翻阅过的关于耕种的书籍,屈指可数。

他之所以涉猎这些书籍,并非出于体察民情的初衷,而是为了应付科举考试。

老夫人沉思良久,目光转向晏菡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赞许,“菡茱,你真是一位不同凡响的女子。”

晏菡茱轻轻摇头,谦虚地回应,“祖母,我哪里称得上奇女子?只不过我生长在民间,习惯从底层视角审视问题,而非仅仅盯着上层,一心向上爬。”

沈钧钰听闻此言,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烈火炙烤。

他就是那种深入研究皇帝喜好,竭力表现,以期获得重视,从而办理几件大事以图升迁的官员。

至于书中所提到的“民贵君轻”,他虽理解其意,但在百姓遭受灾难之时,却只能愤世嫉俗,无力援助。

他本就聪颖过人,对于官场中的勾心斗角、捧高踩低、趋炎附势等伎俩,了如指掌。

然而,他的清高与不屑,使他在表面上显得孤高,内心却充满了愤世嫉俗。

晏菡茱刚才的一番话语,宛如一记当头棒喝,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祖母,我想编写一本农书,可行吗?”

老夫人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会心的笑容,“我的孙子自幼聪颖非凡,悟性极高。无论是文治武功、诗词歌赋,皆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即便编写农书,我孙子亦能创作出造福国家、流传千古的佳作。”

沈钧钰得到祖母的鼓励,他那俊美的面庞顿时焕发出更加熠熠生辉的光彩。

他眼波轻轻一转,再度将目光落在晏菡茱身上,“菡茱,你的看法如何?”

晏菡茱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待十日之后,若世子仍怀此念,我再作评判。此刻,腹中充实,精神饱满,正是劳作的好时光。”

祖孙三人又继续投入到辛勤的劳作中。

老夫人渐感疲惫,便由丫鬟们小心翼翼地搀扶回去休憩。

在田间的阳光下,一对新婚的俊男美女,汗水沿着额头滴落,辛勤地在劳作中挥洒青春。

沈钧钰的腰身因劳作而弯曲得更深了,但他的内心却更加坚定,步履也更为稳健。

天空忽然变色,乌云密布,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乌云深处,隐约传来沉闷的雷鸣。

春雨珍贵如油,农人们心中洋溢着喜悦。

正午时分,雨滴变得越来越急,宛如红枣大小的冰雹夹杂在雨中,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

晏芙蕖望着窗外的雨夹冰雹,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她的猜测果真应验了!

此时,纪胤礼正在兵部忙碌着,外头的“噼里啪啦”声打断了他的专注。

纪胤礼放下手中的书卷,急忙走到窗前,看到冰雹在地面翻滚,晶莹剔透。

“五日后的中午,将有冰雹。”

梦境竟然成真。

一炷香时间过后,冰雹渐渐停歇。

纪胤礼也静静地观察了一炷香的冰雹。

原本的疑虑和忐忑,逐渐被惊喜所替代。

如果晏芙蕖的梦境能够成真,那么他不是可以从晏芙蕖那里预知未来吗?

若能善加利用,提前布局,便能